明白。这次他交出的账册和银两,应该是权衡了利害后的选择。但这也说明他已经有了退路。”
李青云沉思片刻说道:“赵兄,我们需要加快收集更多证据,将他的罪行彻底暴露。否则,他一定会反扑,甚至会利用我们放松警惕的时间,重新掌控局势。”
赵文清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张敬泽虽然暂时认输,但这场斗争远未结束。他背后的郑大人,才是真正的对手。”
与此同时,回到住处的张敬泽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召集心腹,低声吩咐道:“传信给府衙郑大人,就说我已经照他的吩咐认错,并归还银两。但接下来,我们要部署新的计划,绝不能让赵文清坐稳这个县令的位置。”
张敬泽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阴冷的光芒:“赵文清,你得意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
一日清晨,兰陵县衙内,赵文清正与李青云、薛逸风讨论如何进一步将张敬泽的罪行公之于众。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县衙小吏走进堂内,躬身禀报道:“大人,府衙派人来了,说有要事通传。”
赵文清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抬手示意:“请进。”
不多时,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走入大堂,拱手作揖,开口便道:“赵大人,郑大人有令,特派我前来通传。”
赵文清站起身,沉声问道:“不知郑大人有何指示?”
那人轻咳一声,拿出一份折子,缓缓念道:“兰陵县近日风波不断,虽事出有因,但张敬泽县丞已认错,并主动将所贪墨之银两悉数上交。这些银两当即归还百姓,以平息民怨。此事到此为止,各方皆应安分守己,不可再引起波澜。”
赵文清脸色骤变,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张敬泽贪墨之事,证据确凿,岂能轻易就此作罢?府衙如此定论,未免让百姓寒心。”
来人似早有准备,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赵大人,郑大人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在官场,要做到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赵文清重复了一遍,目光冷厉,“这就是府衙的态度?让我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来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恭敬地拱手:“郑大人的意思已经带到,还望赵大人慎重。”
来人离去后,赵文清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盏翻倒,滚热的茶水洒了一地。他低吼道:“张敬泽贪墨如此之多,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如今不过是认了个错,交了点银两,竟然就能全身而退?这还有天理吗!”
李青云见状,连忙将茶盏扶正,沉声说道:“赵兄,府衙分明是有意护着张敬泽。郑大人那‘和光同尘’四字,就是在警告你不要再继续追究。”
薛逸风靠在柱子旁,冷笑一声:“这就是官场的现实。所谓正义,不过是权力的附庸。只要利益得当,贪官污吏可以转眼变成功臣。”
赵文清抬头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痛苦和愤怒。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我本以为,只要掌握了证据,官场自有一线天明。但现在看来,我连这小小的县城,都无法改变。”
李青云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甘:“赵兄,您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官场权力的运转,的确不是一己之力能撼动的。”
赵文清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将胸中的怒火和委屈一起压了下去。他抬头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即使不能彻底清除贪腐之风,但我至少能让百姓过得稍好一些。”
当天,赵文清下令,将张敬泽上交的银两按户分发给百姓。许多百姓跪在县衙前感谢赵文清的“恩德”,却不知道他心中的无奈与苦楚。
回到书房后,赵文清坐在案前,久久没有动弹。他抬手摸了摸桌上的烛台,喃喃自语:“权力的腐朽已根深蒂固,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又能改变什么呢?”
李青云推门而入,看到赵文清如此神态,心中也一阵酸涩。他走到赵文清面前,语气坚定:“赵兄,您尽了全力,百姓的感激已经说明了一切。也许我们暂时无法撼动那些贪官污吏,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正义会降临。”
赵文清缓缓点头,露出一抹苦笑:“青云,你的信念让我感到一丝慰藉。但愿吧,但愿我们还有机会看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