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儿姐呢?”
殷问酒燃了黄符,双指飞快掐诀。
不过瞬间,眉头锁出深壑来,“是她。”
是她!
怎么会?
周禹彻底晕头:“我们原先想的是,萧澈会带着郝月青的骨灰给巫女用来饲蛊,后又怀疑她被葬在萧家,为萧澈的阵法所困,那现下呢?
骨灰在郝家祖坟地挖来的,便证明萧澈确实将她安葬了,既没用来伺蛊,也没用来困魂。
难道,真的与他无关?”
这一刻,何止周禹,连殷问酒都自我怀疑了。
难道,真的与萧澈无关吗?
只有宋念慈,依旧义愤填膺的,十分肯定的,“必然与他有关!绝对与他有关!”
“那个让我做了好些噩梦的眼神,绝对不会是良善之人的眼神!”
她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明明没有理,说的却底气十足。
殷问酒:“眼下人就在隔壁院里,亲自去问问吧。”
这一趟,几人走的步伐都少了气势冲冲的劲儿。
除了宋念慈。
周禹甚至用了些力气把她拽在身侧。
偏院房门开,萧澈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被蒙了眼。
殷问酒示意,蓝空桑上前为他去了眼前、嘴里的布。
萧澈瞪眼一看,满眼惊讶,不确认道:“殷姑娘是来救我的?”
对面的人端坐着,并不是一副来救人的模样。
果然,她答:“是我绑的你。”
萧澈更吃惊了,“为何啊?我可是哪里得罪姑娘了?”
“萧澈,我现在真的很迷茫。”
“殷姑娘为何事迷茫?”萧澈的目光在另几人身上落了一眼,“念慈,这位便是禹王吧?”
宋念慈不答,看着他的目光不善。
萧澈不安道:“我是……何处得罪了禹王妃吗?”
殷问酒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迷茫在于,萧澈,你究竟在不在这盘棋局里?”
萧澈此刻的神色比殷问酒还迷茫,他问:“什么棋局啊?”
“周昊,况复生,阴生子,巫女,黑莲蛊毒,还有你。”
“你在应天府出现的时机,现下想来,确实太巧了。”
萧澈左看右看,“殷姑娘,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问你一句你能听懂的,萧家祖坟地,在哪?”
萧澈:“姑娘为何要问我家祖坟地?”
“你双亲的棺椁,为何不让抬棺人抬上山?”
萧澈:“殷姑娘你为何,如此奇怪,是我萧家祖坟地出了风水问题吗?”
蓝空桑拔出一侧短刀,“问你的话,回答!”
萧澈呆了半晌才悠悠开口,
“因为没银子……”
“让人抬棺上山,要五两银子,我拿不出来,父母的棺椁,灵堂置办,已然把家里当空了。”
他越说头越往下,膝盖的粗麻布衣衫上晕出两团深色,音色里的哽咽藏不住,
“我趁夜,拿草席裹了人,拆了棺木,自己一趟又一趟,运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