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起的回答,反而是让殷问酒吃惊的。
如果阵眼地在宫中,像刘起这样心随风摆的奸臣,最该痛斥卫家邪阵才是。
刘起听她这么说,一张肥脸笑得堆起,“所以我以为,卫家那邪阵,怕不是卫家的邪阵,而是……”
他话止于此,冲殷问酒笑得奸诈。
殷问酒也笑道:“嚯,刘大人很敢呐。你不是太子的人吗?”
卫家的死刑,可是太子挥的令。
刘起道:“正因为我是太子的人,所以我也知道,公然行刑的那次压根不是卫家人。
替身行刑过后约有一月,卫家满门才被暗中行刑,那一日上京的天象,比皇太孙成婚那日还要凶上十倍不止!
我以为,天象不允,更是印证了卫家忠心一片。”
殷问酒盯着刘起圆润发光的脸呵笑一声,这话,这愤然的语气居然出自一个奸臣之口。
“刘大人还知道些什么?”
刘起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眯得几乎看不见,满面奸诈毫不隐藏。
他道:“往后不管是太子还是献王居于高位,刘某人都想活一个老死。”
殷问酒:“明白,这人情我许给刘大人。”
刘起又笑道:“殷姑娘这般信心,实在令人安心。”
他说罢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十四日后的朝京节,太子怕是要有动作。”
殷问酒眉头一锁,他也赶在这节骨眼凑什么热闹?
“为何是朝京节?周献知道?”
刘起:“献王约莫知道将有动作,具体时机,是刘某的猜测。太子殿下前日集结的党羽密谋,或许是因素和一事,他忧心我心有芥蒂,所以重要环节时借口将我调离开。
这一举动,刘某亦知只怕往后日子不太好过,便想着摇摆一二。
最重要的是……”
他故作停顿,等殷问酒主动发问:“是什么?”
“重要的有两件事,一是我与姑娘有一个秘密,看在这个秘密的份上,姑娘或允我一个老死、好死。二是,太子动向,陛下知道。
那么他事成的机率有能有几分?我是太子的人,亦是陛下的人。
太子是谁,随时可变。
最要紧的还是帝位上的人是谁,姑娘你说是吧。”
殷问酒又呵笑一声,“刘大人不活到死,没道理啊。”
刘起哎地一声,非把她的话补齐道:“老死、好死嘛。”
“行,那皇帝既然知道,还等着看太子一步一步白费功夫?”
刘起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才答道:“陛下此人,又哪里是个好脾气没心计的。
三千营的动向,与太子心腹的接触,不用我细说我猜想他心中多少知道些。
储君野心,他亦做过这个位置,必然是时刻有防。
太子若动,那便处之;太子若只是蠢蠢欲动,那便还可以放之。
这,便是刘某看出来的态度。”
殷问酒心中忧思,那皇帝,是否也知道周献的蠢蠢欲动呢?
刘起见她不言,问道:“殷姑娘为何关心起卫家一事来?”
“因为我发现这上京有阵啊,”殷问酒挂着一张平凡的男青年脸,扯嘴一笑,出着女声,实在违和。
她继续道:“术学之人,总是异于常人的敏感,我住在上京不过一年,便因这阵闹得心烦得很。”
刘起不疑有他,点头认可道:“当真有阵啊……百姓对卫家态度的转变,确实突兀的很。”
“那朝堂中人呢?”殷问酒问。
刘起想了想,道:“卫家出事时,禹王与献王当初都闹过,殷姑娘可知?”
殷问酒点头。
刘起继续道:“刚出事时,朝中大臣多在感叹、痛骂卫家心思之恶,这一变化,比百姓更加突兀。
禹王与献王恨不能舌战群雄,但帮他们的人,接连遭罚,更有甚者说他们二人认卫老将军为师,常常出入卫府,也遭了邪物所染。”
刘起回忆一番后又继续道:“当时献王不过十五六,性子玩闹不定的很;禹王本就不受宠,更有武将木楞,不知圆滑为何物,朝堂党争与他二人都毫无干系。
而太子站在陛下一侧,所以情形可想而之。
也是那一日陛下震怒之后,再逆着陛下意的便只有禹王一人,献王收敛了锋芒。
想来二人该是合计过的,不可皆损。
最终禹王被远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