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得平吗?
在白韫纯心中,这事扯不平!
在赵后那处扯不平,在周洄身上亦扯不平!
世人皆知,赵后掌权后宫,纯贵妃荣宠后宫。
而掌权之人,又怎会让宠妃好过?
朝瑶的安危,是白韫纯交代给周洄必要完成的任务,周洄也应了她。
她想着,周洄毕竟也需要一个人在栖梧宫演戏,该是会仔细朝瑶性命的。
他也确实仔细着。
但那松口,亦是他开的!
他想换了后位,一是他帝位已稳,亦可无惧赵家之势,正好剥削;二则是,他说这皇后之位只想让她来坐。
于是便在她出宫时,放出假消息来说纯贵妃有孕。
宠妃有孕,是后位之人最为忧心的事。
皇后必然会寻机会动手,亦或是说旁的妃子。但不管是谁动手,这锅一定会安到赵后头上去。
于是,朝瑶中毒,小产。
事情被快速发酵,赵后妒心残害皇家血脉又岂止纯贵妇这一事,后来甚至盖上了干政的罪名。
赵后一度被打入冷宫,在太子与赵家一同僵持不下时,消息传到坊间,白韫纯这才得知。
周洄为这一击,可谓下手之重。
朝瑶可以是很多人,或许死一个也不是不行,他必然会在她死前寻好替身,一如现在。
等白韫纯赶回栖梧宫中时,人才勉强被她救下。
但身体的伤早已无法逆转。
最终除了未能除后外,周洄削弱赵家之势的目的已然达到。
白韫纯一气之下,甚至对周洄动了手。
至此出宫几年,不曾回来。
……
拉回现下。
朝瑶立即让宫人往禹王府送了信。
“我这样,会坏你的事吗?”
她第一次见宋念慈,便是自己私心的决定。
她也不知白韫纯这心是怎么长的,竟能狠成这样。
正好宋念慈送了帖子来,她便应下了。
朝瑶不知道白韫纯因何如此,也不知道她不在宫中时都在外头做什么,她不说,她也从来不问。
白韫纯闻言一笑,心想宋念慈为何会突然送来帖子,又变得勤快的很,还能因着什么。
自然是那丫头在背后试探。
那人也自然早已出入过栖梧宫。
“不会。想见便见吧,毕竟没多久好活了。”
“姐姐!”朝瑶怒目,转而又笑,这人果然是装不出个好脾气的。
但这性子,她也实在羡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人之下的皇后之位她却避如蛇蝎。
可她又乐得与陛下纠缠这些年。
实在是谜一样的女子啊。
……
苏宅。
房上落下一暗卫来,打破几人与蓝空桑促膝长谈的氛围道:“王妃,禹王妃送信王府,纯贵妃召见,现在该已往王府去接您的路上。”
突然召见?
是朝瑶还是苏越?
殷问酒忙道:“去路口拦人往这来,我准备一下。”
从苏宅走更方便些,也省得宋念慈绕道。
暗卫领了令,闪身不见。
苏央问:“你要准备什么?换一张脸吗?苏合院的我都收来了,在你卧房暗箱之中。”
谁知殷问酒道:“不换,献王与禹王交好,献王妃自也与禹王妃交好,我这赐婚暗旨已下,作为未来王妃,拜见最得宠的纯贵妃也是应该做的。”
她扯出一笑来,“准备准备,穿得隆重一些罢了。”
如何穿这事交给了王氏。
等宋念慈的马车停在苏宅后巷时,她透过帘子亦是一惊。
待殷问酒上了马车,她才问道:“就这样去?”
殷问酒笑道:“就这样去,我看她会不会把我拦在宫门外。”
宋念慈:“我今日一早又送了些自己做的糕点进宫,这已经到了午时,贵妃娘娘突然召见……”
她心中还有些不安起来。
“问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殷问酒虽也好奇,看着宋念慈的孕肚终究什么都没说。
怎么会出事,她可能是那宫中人的儿媳呢。
“不会,你不是说能感受到纯贵妃是真心喜欢你吗,大概便是看见你的糕点心中感动,便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