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听了殷问酒一言后,刘起立马就去办了。
奶娘带着刘素和之女,连夜便走。
按刘起交代,可以出了上京,但不要过远,至少半月能来一封信。
“这半月半月的,或许路程最初不好估算,第一次晚了两日,不过第二次便准了呀!
你今日送信来,我原以为是奶娘的信来了呢!
这今日,已经是晚一日了呀!
殷姑娘, 你说会不会……那人已经寻过去了呢?”
他说罢腿一软,便砸在了椅子上。
又惊坐起来,“殷姑娘,你不是会算吗?可能算算我孙……”
“不能,她的命盘无人能算。”
只有阴生子算人的,没有人算阴生子这一说。
刘起立马恨不能哭出来,“我的儿啊,爹对不起你,你的女儿爹爹还是没能看护好啊……”
他这样子慌得倒是一点不像做戏。
“刘起!你二品内阁大臣,能不能稳重些!”
刘起嚎音一收,小声道:“下官……三品。”
殷问酒沉吟一番,道:“我算不了,旁人亦算不了,一个普通奶娘带一个孩子,按理来说谁会追查,又哪里那么好追查?”
刘起:“是啊,我还怕太过招摇,让素和奶娘低调一些过寻常人家的日子便好。”
殷问酒:“先别自己吓自己,慌了阵脚,前几日初雪,想必路途泥泞也有影响。”
她语气中的沉稳,也安了刘起几分心。
想来今日才是超期一日,确实不该如此慌乱。
但这是一件诛九族的事,他又实在难能不慌。
“殷姑娘您放心,我是听闻您在宫中,估着时间出宫的,没在宫门口磨蹭多久。”
殷问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刘起这样自己也不知道的法子无疑是好的。
崔林之该是前段时间刚回京?亦或是说在丢失程十鸢这一笼的消息后,他便动身往上京来了?
假设是前者,他前些日子刚连着三日去了栖梧宫,自是不可能这么快抽身寻到刘家奶娘。
假设是后者,他便有可能,早已提前堵住了刘家奶娘的路……
“刘起,那信你们可有暗语,确认是奶娘所写?”
刘起在书桌前翻了翻,翻出一张夹在一本典籍中的信来递给殷问酒,道:
“有的,奶娘识字不多,自然也写不出多复杂,也写不了多好看,这就是暗语。”
殷问酒展开来看,果然简洁,只写:“老爷,已安居,安康,勿念。”
落款是一个小十加一个和字。
刘起指着那落款处道:“她觉得素字难写,便是这样替代的暗语。”
殷问酒点头,“这信你阅过便烧了吧。”
刘起接过,立马送到烛火边点燃。
殷问酒又问了这些日子府中可有异样事件,刘起均是摇头。
“这么看来,该是还没有动作,你这几日关注着信件,来与没来,都每日知会到苏宅。
另外,若是来了,你回信送出要做的更为隐蔽些,一个村妇的信不值得人翻看,一个内阁大臣的还是相当值得。”
刘起连连点头,心安了些后便想着问殷问酒道:“你说那人,他为何会知道这事呢?”
殷问酒笑道:“世间事,做过便有痕迹,你的孙女是宝,他自然要四处寻味。”
这孩子会带来的危险,那送来之人说过,殷姑娘也说过,他并不是没有准备,也庆幸多有准备。
但,“你说他还同您一样擅易容,那下官……下官要如何防呐?”
在刘起看来,与一张大娘脸的殷问酒对话这么许久,他都看不出任何来,除了她本就没有伪装的声音。
殷问酒这张大娘脸笑起来,倒是比她本人显得亲和不少,她笑道:“关心则乱啊刘大人,他便是来,哪怕是伪装而来,总要直面你来问那孩子的下落才是。
就算是严刑拷打……”
“老爷?”门外传来刘府管家的声音。
殷问酒收了声。
刘起回道:“怎么了?”
刘管家:“四少爷过来了。”
刘起四儿子的声音亦在门外响起,“爹,我能进来吗?”
刘起回书房时便留了话,不让人打扰。
管家自然是听在心里,如今还能问到门边来,怕是这四儿子或有要事或恃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