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莲台禁不住笑了出来,她这一笑,程泓若瞧见脸上又黑了几分,别别扭扭的坐了在一处离她最远的位置。
程樱若小姑娘这会已经同她有些熟了,想了想选了哥哥和母亲中间的凳子爬了上去。
小小年纪就颇具端水大师的潜质,有前途,许莲台微笑着帮她夹了一颗肉丸子,想了想又夹了一颗放到程泓若碗里。
小少年一脸嫌弃,但许莲台不理,十分挑衅的又帮他夹了一颗,待小少年忍无可忍欲拍案而起,她又用眼神瞟了一眼吃团子吃的一脸满足的小姑娘。
果然,在许莲台得意的目光中,小少年心有不甘的重新坐下,一面愤愤不平的盯着他,一面还保持着良好的餐桌礼仪。
啧,小古板一个。
等吃过饭,许莲台又陪着樱若小姑娘下了会棋,到了歇午觉的时间,小姑娘才恋恋不舍的带着婢子回去。
小古板则全程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不小心害了自家妹妹。
虽然,许莲台不知原主到底对两个孩子做了过什么,但她猜测一定是非常非常不好的事儿,才会让程泓若如此防备。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失去再想找回来基本难如登天,程泓若对她的心结一时半刻是解不开的。
原主在这偌大个程府生活了近十年,不说一事无成吧,但是人家把能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几乎全得罪完了,然后两手一摊,一条白绫腿一蹬,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她。
明明可以背后捅刀当面笑的事儿,为什么非要做的这么明显且难看?
除了愚蠢二字,她也找不出旁的形容词了。
把两个孩子拉拢过来同她亲近,其实是一种怀柔的计策。
许莲台不信,等两个孩子跟她感情浓厚,程大人那把六亲不认的刀还能毫不犹豫的落到她身上。
培养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循序渐进的相处。
但眼下最重要的一桩就是,先得把管家的权力拿过来。
一府主母如果手上没有中馈之权,跟个花架子有什么两样。
除了名头好听些,跟那些陪睡陪玩供消遣的小妾也没什么不同。
但程老太太对她好像积怨已深呐,许莲台仍记得那日清晨程府门外,程老太太看向她的那两眼。
每一眼都像是要从她身上剜掉一块肉,才能痛快半分。
这……又是有什么仇怨?难不成是原主爬了公爹的炕?
当然,许莲台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你看原主只是生了贼心,程 砚卿就已经容她不得,如果真把事儿做到实处,还做到他老子头上,估计自己过来就是八块,并且块块大不相同。
接下来几日,许莲台并没有急吼吼的去程老太太面前夺权。
而是在棠阁里窝着,吃吃睡睡。
只不过,才两三日,后院的几个姨娘就绷不住了。
天天一大早的就在院外求见,对于这种日日过来扰人清梦的人,许莲台一惯没什么耐心。
既然赶着作死,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她冷冷一笑,吩咐听禅去将人叫进来。左右闲着无事,那就消遣消遣。
她这一笑当是美的动人心魄,可是听禅却心下觉得毛骨悚然。
她隐隐有种今日事无法善了的预感,禁不住替几个姨娘念了句佛号。
许莲台懒懒的倚在靠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轻敲桌面。
且看看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如果这蛾子闹的不够妖,白白浪费她的精力,搅了她的好兴致,可不能怪她翻脸不认人。
几人唯唯诺诺的站成一排,大气不敢喘一下,直等着坐在上首的主母发话。
“都坐下吧,巴巴的过来干嘛?平日里怎么跟你们说的,大人才是你们的天,本份都尽到了没有?伺候好他就算是对我最大的尊敬了,好过一天天的杵在我这里当门神。”
顿了许久,许莲台美目一勾,缓缓道。
她想探听程府内宅的家常隐秘,又不能直接宣之于口,好在钩子放的巧妙,自有人争着说于她听。
“夫人,不是咱们不伺候,实在是大人他……”
团脸的画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话说一半留一半,最是遭人恨。
“大人不许咱们近身,奴婢们有什么法子。”
性急的倚楼藏不住话,赶着替她说了下半句。
从前夫人是不管这些的,大人如何,去不去她们房里,她从不关心过问,她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