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婢子明慧跟徐府一众,可都没少在她主子装可怜扮乖的外表下吃大亏。
徐如约本就生的属于柔弱美人那一挂的,只要她不开口就能骗死人不偿命。
尤其,她那双杏眼含着愁带着泪看人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给她。
明慧一脸无奈,“主子,您如果肯把这些……”
“肯把这些用到王爷身上,那王爷也不至于跟旁的女人生孩子了。”
余下的话,徐如约替明慧说了出来。
明慧,“……”
成了,主子现在都学会抢答了,那她还是好好闭嘴吧。
免得一会又被坑进去。
……
京都许府。
“人送过去了?”
许莲台摆弄着一个兔子形的冰雕,一面分心的看了易云笙一眼。
冰雕是阿珣一早叫人从程府里送来的。
往年到了冬日,他总喜欢取了冰,雕一些小玩意放到她的院子里。
等到了夜间燃上灯,流光溢彩的,别提多震撼。
“姑娘放心,属下亲自看着人被徐府救下后,才悄然离开的。”
“那就好,这回由景王府出面还人,就由不得程大人不要了吧?”
她微微挑着眉头,拿指尖点了点那只小兔子的鼻尖,语气戏谑。
“姑娘说的是。”
那厢,景王府的马车堪堪到了崇安寺。
明慧扶着徐如约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徐如约在寺庙里上过香后,逛了几圈,明慧就不许她在外面流连。
徐如约看着喋喋不休的婢子,无奈的往暂时歇息的净室去了。
走到门前略顿住脚步,又道,“左右闲着无事,不如去瞧瞧救下的老妇人如何了吧。”
“夫人,那老妇人自有寺庙里的师傅照看,待人醒了,给她家里通传一声来接人就是,您是什么身份,何必屈尊降贵的去瞧人呢?”
然后主仆俩大眼瞪小眼的对看半天。
徐如约率先开口问道。
“说完了?”
“说完了。”
“那带路吧。”
明慧,“……”
她就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何况还是主子这种又轴又拧的大腿!
气归气,还是认命的带着人往另一处静室去了。
她们去的倒是巧,那老妇人将将转醒,正喝着一碗米酱。
没想到有人进来,结果一抬头。
跟徐如约四目相对,然后双双顿住。
“程老夫人?”
“景王妃?”
“程府里的人,找您找的恨不能将京都都掘地三尺,您又怎么晕倒在那半道上了?”
徐如约忙紧走两步,踱到程老夫人跟前。
老太太被掳,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连她这个幽居深宅不问外事的废物王妃都听了信儿。
试问整个大晋还能有人不知道么?
程老夫人未语先泪,她这些日子可算遭了老罪了。
几辈子没吃过的苦,全在这些天吃完了。
她被人掳走后,关在了一处看守极严的院子里。
每日只能在那间黑乎乎的小房间里待着。
这便罢了,偏偏那伙儿贼人忒的可恨。
尤其那个没露过脸的妖调女人,隔着一扇巴掌大的窗户拿腔拿调的跟她说,她们这里不养闲人,想吃饭就得做事。
体量她这个老婆子不易,洗三盆碗盘就能管她一顿饭。
起初程老夫人怎么可能依着她。
她打小出身大家,端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个被人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儿,尤其又到了这个岁数,怎么可能会为着一顿饭,就干那些下贱人干的下贱活。
老太太原本想着对方将她掳来,八成是为了要挟程砚卿那竖子。
没达到目的,自然不会伤害她。
还能由着她饿肚子不成?
但她没想到,他们竟真的如此狠心。
足足两日除了一碗冷水,没叫她见过一粒米。
程老夫人这才回过味来,那妖调女人同她说的那些话,原不是吓唬她的。
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原本就冷,再加上她两日不吃,两床破被子盖在身上也不顶什么事。
老太太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只能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