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
然而,这些举措对满语式微的大趋势几乎没有起到任何挽回作用。
作为学习和社交工具,满语已经失掉了实际功用。
几乎所有的满族人在日常生活中都不再使用满语。
可是,对于那些在官场上行走的满族人来说,满语又是一块必不可少的敲门砖。
为了谋个一官半职,许多满族人如同现代人学外语一样,拼命学习满语。
然而,“旗人在京与汉人杂居年久,从幼即先习汉语,长成以后,始入清学读书,学清语,所以清语难熟言矣”。
大部分人只能死记硬背一些满族词汇,以便必要时能拼凑出一篇还看得过去的“清语履历”,用来应付上司考核之用。
因此,从乾隆中期开始,虽然大部分满族人都能说上几句满语。
然而这种满语和那种生长在白山黑水间的地道满语已经是两个味儿了。
语言对一个民族来说,就如同角之于鹿,牙之于虎,翎毛之于孔雀,奠定和标志着这个民族的独特性。
对一个民族来说,失掉语言,几乎意味着失掉一切。
语言的重要性在于它决定了一个民族的思维方式、认知方式,甚至因此决定了一个民族的自我意识和世界观。
任何一个民族的语言文字都有其深厚的民族精神的积淀。
用乌申斯基的话说,“在民族语言明丽而透彻的深处,不但反映着祖国的自然,而且反映着民族精神生活的全部历史”。
如果老虎长出了羊的宽大臼齿,那么它就只能以草为食,并且用羊的方式思考。
如果一个民族改用了另一个民族的语言,那么他的心理特质、气质和性格,都会随之改变。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于漪先生断然说“舍弃母语就等于亡国”。
而且也正是这样的情况,让当时的执政者对于汉人忌惮不已。
:()反清:慢工出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