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我来。”
叶舜华低声道。
那女子点点头,跟着她去了二楼那间屋子。
让人在外面守着,叶舜华关上了门窗。
那女子面有菜色,屋里有茶点,但她不敢让她吃,她想必也不敢吃。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了桌子两侧。
犹豫再三,叶舜华轻声道:“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的手下意识再度攥紧,指节处微微发颤,除去几处血痂外,整双手血色淡薄。
明明在怕在紧张,可表情却已经淡漠。
“他们叫我夜昙,你也这么称呼就好。”
“好吧。”叶舜华答应了,却不忍这么称呼,怕揭了人伤疤,干脆单刀直入。
“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昙抬眸看着她,一错不错,似乎在审视。
“如你所见,他们把人掳来也好、买来也好,以私斗的噱头引人前来,聚赌、当做瘦马公然拍卖,恶事做尽、草菅人命,事实便是如此。恩人,无论你是想黑吃黑或是如何,你得先掂一掂自己的斤两。”
黑吃黑……
这倒是个新点子。
叶舜华自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推到夜昙面前。
一枚盔犀鸟头制成的令牌,令牌上雕有“玉英楼”三个字,周围嵌有黄宝石。
“凭这个,斤两够是不够?”
夜昙定睛看去,柳眉微蹙,视线再落到她脸上时带了几分怀疑。
“最近声名鹊起的玉英楼竟也打算做这种买卖?”
语气中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质问和鄙夷。
叶舜华还没有确切的想法,但也是坦然道:
“我看中了这地方,却并不打算做这种买卖,或许还会维持部分生意,但天香楼里的这一应私斗场相关恶行,我不会做。”
夜昙见她神色自若,思忖片刻,将令牌推回,摇头叹了口气。
“既如此也算不亏了恩人的德行,但只凭一个玉英楼,怕是不够。若恩人只是玉英楼楼主,还是做好迎接大麻烦的准备吧。”
这姑娘知道的东西不少,能如此断言,她必定对卉云山庄的背后之人有所了解。
“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我说不定可以再加码。”
夜昙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再次摇了摇头。
“恩人,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并不知幕后隐情,但恩人想必看出来了,光临这天香楼的‘贵客’,基本都有个不俗的家世。我劝恩人还是尽可能自保,即便要黑吃黑,也最好放过那些客人。”
夜昙的表现与普通可挂不上钩,她大概还是不信。
叶舜华收起了玉英楼的令牌,也不想再为难她。
过不久,浮玉敲了敲门道:“小姐,照您的吩咐,都抓到了,大部分还是活的。”
“是凡还能喘气的,全扔到中间场子里去。”
叶舜华冷声下令,转而又看向夜昙。
“走,带你出口恶气。”
打开门,站在二层最重要的位置,叶舜华垂眸看向场中。
安永清的死士和浮玉的人正在从一楼往场中“下饺子”,一脚一个踹下去,不管死活。
有些运气不好的,以倒栽葱的姿势摔进去,当场摔断了脖子。
他们也不管不顾,直到身边抓来的人一个也不剩。
有眼尖的看到了楼上的“看客”,本就喧闹的场面刹那间变得更加嘈杂。
“你们是干什么的!!!知道大爷是谁吗?!”
“对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赶快把我们放了!然后磕头认罪!再把夜昙那娘们儿送给大爷我快活快活!如若不然我告诉我爹定叫你们好看!”
夜昙站在叶舜华身侧,握着栏杆的手当即颤了颤,小脸白一阵红一阵,透着说不出的羞恼。
叶舜华刚好看到了她的反应,低声安慰一句“别怕”,而后授意手下将被关的人放出来,好生安置在勉强拼凑的桌椅处,这才走到了栏杆最前。
“我不管你们是谁!怕是我敢磕头你们也没一个受得起!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一条路!想活!便开始互相打斗!听好了!我只放你们一个人走!端看你们中谁能活到最后!”
底下一群人懵了,面面相觑蚊子一般嗡嗡了一会儿,总算有大聪明反应了过来。
这娘们儿是想让他们也和平日里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