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地舔毛晒太阳。
他嘴角扯了扯,收回视线。
鼠吃粮,猫食鼠,天经地义。
“证据,掌握到没有。”
屹川垂首答:“还没有,严家做事很谨慎,目前还没露马脚。不过属下已经派人日夜盯着,想必贪墨案一结,风声一过,他们必会有动作。”
守株待兔不是安永清的风格,何况叶舜华中毒与严家也算有关。
若无严家迫切想与安宁润结亲之心,戚姝炜不会反应那么强烈,为了站稳脚跟、证明价值、除去后患,急于为安宁润分忧、为二皇子府办件“好事”,才不惜铤而走险毒害他的王妃。
且戚家与周家、严家沾亲带故,他的王妃遭了罪,他怎么可能任由这群幕后黑手全身而退。
“再调人手继续查,周家与戚家也要分人盯着,定要密切监视,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老鼠是群居,他势必要将其一窝端。
屹川抱拳道:“是,属下领命。”
屹川走后,安永清破天荒去了王府库房,传了良医所的良医与管事的陪同,从库房里挑了些顶好的补药和一些稀奇小物件,回多福轩收拾成了一个包袱。
换了身不起眼的便服之后,把包袱往身上一系,自后门出去,悄悄去了一趟慧能寺。
叶舜华面色还有些白,但所幸中毒不深,已经有了精神,在院里上蹿下跳,安永清到的时候她正上房揭瓦。
“瑾……瑾儿,咳……你揭瓦做什么?”
成亲近两年,他叫她的名字还是磕磕绊绊,一叫便红耳尖。
叶舜华看到身上捆着个包袱,做贼一样的襄王殿下,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黑炭,你好像那个下地偷地瓜的……”
他脸一黑,拎着她的后领跳下房,也不管她手里还抓着两片瓦。
流萤迎上来,看一眼安永清,浑身从上到下有节奏打了个哆嗦,行了礼,接过瓦片便跑了。
院里生着一团篝火,柴火也不知道哪来的。
安永清摘下包袱,交给流月,又对着叶舜华颇为无奈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能在这烤肉。”
叶舜华去一旁洗了手,指了指清檀怀里的簸箩。
“早晨监寺送来了地瓜干,就是有点硬,烘一下才软些。只是这几个丫头找了半天,没有合适的器具,瓦片大小刚好合适。”
安永清眉头一皱。
“你身子还未恢复,即便是需要瓦片,以你那两个丫头的身手,难道还上不得房?”
叶舜华拉他到篝火旁蹲着烤火,整个人觉得暖洋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上得,但是我乐意~”
她懒洋洋拖着尾音,脑袋一歪便靠在了安永清肩上。
安永清觉出来肩头的重量比过去轻些,心里如被刀剜了一样。
长久以来,她不曾放下过肩头重担。
不是事情追着她跑,就是她追着事情跑,从没有停息的时候。
他自然心疼,却也实在劝不住她。
想了想,只得道:“你放心,我必会让害你之人付出代价。”
叶舜华只当他在说戚姝炜,便闭着眼笑笑。
“这么点小事,不用你插手的。人若起了坏心,早晚会遭其反噬。审案断狱你擅长,但后宅阴私弯弯绕太多,你未必能琢磨透。黑炭,如今的戚姝炜……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