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争过了,名不正言不顺,岂非被会天下人骂乱臣贼子?”
清鸢把公文放在了一边。
“成王败寇,历史由胜利者定义和书写。况且襄王虽受命监国,但并未被封为储君。眼下是唯一的机会,皇帝病危,却未立储,谁争到了便是谁的。”
“纵使皇帝他日好转,木已成舟,为了朝廷稳固,国本不可动摇。”
安宁润有贼心没贼胆,还是犹豫。
“这……能行吗?”
清鸢心中瞧不起,却还是拿出了几分耐心道:
“丁太医不是说,皇帝已经动不得也说不得话了吗?那这监国的旨意,到底有是没有,全看人认是不认。”
“口谕不足以为证,不见圣旨,便大有讹传之嫌。有人篡权意图夺位,殿下身为皇子,自然该清君侧,拨乱反正。”
“只要殿下赢了,乱臣贼子,便是他人。”
“一应筹划准备,我都已为殿下办好,如今只差临门一脚,殿下莫不是反生了退意,想将皇位拱手让人?”
“上百万两银,殿下便任由白花了?只扔出去,听个响?”
安宁润拧紧了折扇,阴着脸沉吟半晌。
想到花出去的银子,他肉疼,想到日后要对安永清,尤其是对叶舜华俯首称臣,他更是牙痒痒。
在房中转了几圈,脚步忽然一停。
“本王这些年忍辱负重,筹谋至今,银子也自然不可白花。四皇弟已经抢走了本王太多东西,你们要为本王一样一样夺回来!”
开明三十九年六月初六,滕州起兵,举祁王旗帜,以“清君侧”为名,挥师北上。
因未见诏示圣旨,沿途州府官员顺服者众多,反抗者亦多数被俘或被斩于马下。
见此情形,安宁润惊喜不已。
他原以为他招买来的兵马,只经仓促训练,应对官军该难免吃力才是。
不想竟如刀切豆腐,摧枯拉朽。
战报入京,一石激起千层浪。
西萝之战去年刚结束,朝廷未过休养生息阶段,如今国库银两和粮草储备,支撑不了大军久战。
看着折子上对方兵马像是凭空出现,已突涨至二十万之数,安永清与褚固头疼不已。
安宁润身为皇子叛乱谋逆,能拿主意的自然该是皇帝,但皇帝如今病重,谁也不敢贸然叨扰。
若皇帝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能不能撑过去。
安永清只得在叶舜华的指点下,派出了二十支留守卫并传令给附近各都司,发兵对抗镇压。
另着兵部、户部等官员,齐心协力筹措后备粮草事宜。
但二十支留守卫也不过十万余人,能拖得一时,却拖不得长久。
他只是监国,皇帝病发太突然,也并未来得及告诉他对应兵符等放在何处,他调动不了最精锐的上直卫和三大营。
如此,三十六支留守卫还要留下十六支,用以戍卫京师。
叶舜华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皇帝这场病真的是谁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