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且先以……一年为期,届时看情况再行调整。”
三人无异议,称“是”之后,副总兵马未接着开了口。
“小姐若已将安文泽完全架空,那臣与汪贤弟便可进行下一步了。只要除掉臣头上那位总兵,滕州三万驻军与一万水军便可为小姐所用。”
清鸢瞧了一眼遐沧,遐沧当即道:
“禀主子、各位大人,安文泽的护卫司及仪卫司中,的确还存留着他的眼线,但自一入滕州,他便沉湎于美色,属下已命人将其滕州内的眼线或收买、或除掉了。”
“听仪卫司的仪卫正说,安文泽在京中还留有一些人,属下以为眼下并非斩断的最佳时机。”
清鸢一想,确实,若消息不能互通,也是无用。
安宁润身边的人被他们攥着,那在京中的那些人,便也是在为他们打探消息。
眼下留着也无妨,还省着查了。待他日消息送来,再动手不迟。
于是清鸢果断道:“三位都听到了,马将军需要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安文泽已到滕州,便是旱地的鱼,翻不起一丁点水花来。只要抓住他的心头好,拿到手令不是难事。”
三人又问了几句梁州与于宾辅的情况,因除了何叔运都不好久待,没多久便散了,先后自不同路离去。
回到祁王府后,清鸢旁敲侧击,连日催促着安宁润下了减免租赋的政令。
安宁润一开始并不当一回事,但他发现只要他不顺着清鸢,那三个新宠必没有好脸。
左右也是好事,安宁润便一件一件同意了。
减免租赋的政令一下,百姓身上的担子便轻了许多,滕州一日一日安稳,总兵也在短短十日后遭遇了“意外”,在出城游乐之时坠马而亡。
至此,滕州一切情况尽在清鸢掌控中。
又几日,安宁润留在京中的人传来了消息,皇帝病危了,襄王安永清受命监国。
皇后端着一碗苦药汤子,成日在弘德殿侍疾。
章院使与重明轮流值守,这次皇帝是真的病了。
他被气病了。
为避冲撞叶舜华生辰,新任钦天监监正与礼部和大理寺勾兑了一下,给严逾洁之父定的行刑日期在二月中旬。
人落入方毓厚手里,审讯的内容自然不简单。
身骄肉贵的严大人受不得刑罚,又听被判了斩刑,而唯一的救命稻草安宁润也已离京,当即忍不了了。
为了保命,他把如何行贿安宁润的事说了出来,还招供出了贪墨案是由他献给安宁润的大功一件。
皇帝看到诉状心口堵得厉害,未等看完便气昏了过去。
太医院的好手齐上阵,一通针灸倒是把皇帝唤醒了。
奈何皇帝醒了之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连章院使都连说棘手。
元美人下的毒虽拔除了余毒,但到底是日积月累伤了皇帝的身子,皇帝本就一直在进补。
接连肝火大动,怒极攻心,皇帝的身子受不住了,一病如山倒,一夜白了头。
重明倾尽所学,全力救治皇帝,也只能暂时稳住病情吊住命。
在大皇子安仁荀与准六皇子妃贺还燕的帮助下,搜罗到了好些稀奇医书药典,重明与章院使点灯熬油的轮流研习。
在此期间,皇后衣不解带,侍奉汤药。
皇帝张不开嘴,皇后便用瓷勺撬开他的嘴,用麦秆一口一口将药度给他。
重明一套接一套新针法,章院使一副接一副新药方,如此才换来了皇帝突然一日只手指能动,在皇后手心中颤颤巍巍写下了一个“四”字。
皇后抹着泪问:“皇上的意思是让皓儿监国?若是,你就眨眨眼!”
皇帝艰难眨了两下眼,便又睡了过去。
于是安永清移居宫中,提前体会到了皇帝的艰辛。
只是这份艰辛落在安宁润的耳中,可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到底是轮到他了!储位到底是落在他手里了!他好在哪!无非是从中宫的肚子里爬出来!投了个好胎罢了!”
清鸢十分淡定,手中还捏着滕州的好些公文,做样子等着给他看。
殿中还有几位将官,包括遐沧也在,听闻京中的消息,都是来议事的。
闻言,清鸢抬眸看他,面上似乎带笑。
“殿下是否想再争一争?”
安宁润错愕,拧眉思索一会儿。
“父皇允他监国,便是属意于他,本王拿什么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