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了。
他想了一晚上说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之前何敢所说——这群流民劫持了宝安县令和夏御史。
打的话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他还不知道徐不让被他们带到哪了,一个姑娘家家,也敢跟着这群人到处跑?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他就这么想了一夜,决定顺着对方,至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找个机会脱身,剑弄不回来就不弄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徐不让。
然后他就看到了徐不让的笑脸。
听着她和这群流民一唱一和,还骂他。
“你大爷!”累积起来的怒气让他忍不住抬脚向徐不让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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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哟,能耐不大,脾气不小。”徐不让抓着他衣襟就将他摔在地上,抬头对后面见势不对下意识想捅邓荣昌的守卫笑笑:“刀剑无眼,大哥把兵器放下吧。”
邓荣昌爬起来,刚才他顾前不顾后,要不是徐不让把他摔在地上,可能已经被捅个血窟窿了。
那人看着并不是经常使用武器之人,只是本能做出的反应,听徐不让说,讪讪把长矛垂下。
“还有你,自己笨被人抓住在这使什么气。”徐不让踹了踹邓荣昌,自顾回了道观。
“起这么早,跑哪去了。”夏彦也已经起了,正往桌上摆早饭。
看到夏彦,邓荣昌有些难以置信:“夏大人!”
夏彦有些赫然:“在这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夏先生就好。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徐不让洗了手就坐下等吃饭,夏彦往她面前放了一碗看着乌漆嘛黑的汤。
见旁人都没有这碗,徐不让知道是特意给她备的。
“在这就不用给我加餐了吧。”她把碗推到中间,示意大家分着吃。
“哎,道长专门给你做的,你就收下他的好意吧。”夏彦又把碗给她推回去。
想起昨日见的那个舒道长,徐不让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她想不起来,老头子也给她卖关子,真是让人毫无头绪。
今日又给她炖了这汤——她翻了一下,红枣天麻鸡蛋汤,是补气血的,她小时候常喝——她更可以肯定这道士她以前不但认识,还颇有些了解她。
“夏先生?师父呢?”一旁蒋福看舒道士不在,便问道。
“急什么,老朽还能丢了不成。”正说着,老道士从后院中走了进来。
“你就是谷神道的那个道士?”邓荣昌见了他,紧张地站起来。
“是耶非耶?”老道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并不想仔细与邓荣昌讨论的模样。
“多谢道长的汤。”徐不让朝他说道:“不过不知这是何意?”
舒道士抚着须打量徐不让:“看着身体倒是好了许多,不过年轻人也不要太拼命。”
“您果然认识我吧。既然是故人,为什么不直接相认?”
“老朽又没掩饰什么,你自己认不出,怎么说不相认呢。”
徐不让垂下眼,她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徐乘风去西北的时候正好碰上一窝马匪,当时她摔下山崖撞到了脑袋,原以为只是记忆模糊了些,常头疼,现在想来,好像确实是忘记了一些人,一些事。
“吃饭吧,说这么多做什么,就是记不清曾经认识,现在也认识了。”
话这么说,五个人也就围着桌子吃起饭来。
吃过饭后,一番解释,邓荣昌的身份,和他们此行来意便都通晓了。
“这样长久是闹下去,也不是个事,你们最好是想好以后到底要怎么办,陛下派我来,便是来协同章将军这边解决流民,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合理的,我会从中斡旋。”
“我们?老百姓不就是求着一口饭吃,一间屋住么,咱能有什么要求。”舒道士笑道。
“新皇登基至今年春季,两度开仓放粮,既求温饱,何不那个时候便安置下来,”
舒道士笑了一声,看着夏彦;“这就要问别人了。”
“开仓赈灾,实际上并没有出多少粮,根本不能算上救济。”夏彦头疼地看着徐不让。
“陛下给我的资料上记录五个粮仓一共出五十六万石,实际有出入?”
“何止是出入。”夏彦叹了口气:“五十六万石,实际上出粮有一半就算不错了,而且许多还是夹杂着石头砂石的陈粮,这样熬出来的粥还能喝么。”
情况和徐不让猜得大差不差。
要不然怎么粮官这种小吏是肥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