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更衣,该收法的收法。鸱尾看得舔唇喃喃:“我算是知道,这家里谁地位最高了…”
为了避免月异山内现编人族姓名的尴尬事由再现。两位神君恶煞都选了个假名行走。玄商君依然暂用岳母之姓,假称李玄;嘲风有母妃大好姓氏可借,便为雪阳春。
夜昙捏着鼻子对后者:“阳春白雪?姐夫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清晰的认知——文化是靠硬取名取出来的吗?”
嘲风:“没文化!”这分明是他读得最熟的一句诗: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曦。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难不成让他叫“雪万物”?
青葵失笑,“此名不错。起码比顶云好多了。”众人于是都笑。
鸱尾行走人间早有化名,池为鸱近音。
“池望。”他解释给诸位听,“我母亲从前给我取的小名叫阿望。”
夜昙想到那救人的毒药“回望”。少典有琴则想到真正的近音,曰“痴妄”。夫妻二人皆是顿住。
“阿望阿望,怎么像条狗的名字…”
其他人:…
果然,阳春白雪的嘲风最擅长打断愁绪。
“汪——汪——汪!”
许是听到有人正作犬吠,当真从山坡后面窜出条大黄狗。
这农家豢养的看门犬最是护主凶悍,见了生人狂吠不止,迅疾如电地就往嘲风身上猛扑。犬牙差互中甚至残存捕来动物的肉屑!嘲风伸手本要变刀,竟还记得娘子所说不可滥用法术,又生生收起法术,抬脚将其踹了几丈远!
那黄狗在地上打了个滚,哀哀叫唤不动了。
嘲风心有余悸:“天杀的,这山中恶犬长得比凶兽还大!”
众人都在看他,夜昙幽幽道:“姐夫,我们刚入此地,你就杀了人户养的家犬…”
嘲风惊悚望向青葵。青葵也是满眼欲言又止的责怪。
“我那一脚收得狠,怎么会踹死它?”他不信。主要是怕媳妇生气,急忙走近黄狗,“狗大哥,你起来吠两声,给我正名——我真没下死手啊?”
只见那皮糙肉厚的黄狗在地上滚了半圈,果然睁眼,嚎叫一声又来扑他!
嘲风这回脚都不敢上了,伸手从它最柔软的肚腹推了一把,使巧力而不会打得恶犬五脏破裂。
黄狗再倒,霎时再扑来!嘲风无语了:“这畜牲与我有仇?!葵儿你看见了,不是我杀生啊,它再这样我真…”
“好汉手下留情!”
这恶犬的主人终于迟迟跑来,手中一截断了的狗绳:“莫杀莫杀!好汉手下留情!”
嘲风一记手刀把恶犬劈倒,边冲那狗主人道:“没杀,绳子丢我!”
狗主人卡住脚步,下意识真把草绳丢了去。只见嘲风比恶犬更似迅雷,接过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狗子捆成了麻花。等畜牲在地上挣扎狂吠之时,又揪块衣角布塞了它的血盆大口。
口中涎水并着血沫染红布团。少典有琴嫌恶蹙眉。夜昙和慢慢也眯起眼睛不忍看。
——这狗是吃了啥啊?
狗主人跑得满头大汗,又看嘲风一番捆缚极为熟练,不觉大喘且道:“好汉好身法!”
嘲风把剩的一点绳头还给他:“好生看住你家恶犬,别让它再蹿在山坡伤人!”狗主人几番多谢他手下留情,转头再观其余五人,没半点眼熟。便首先自来熟道:“看各位该不是我们宛谷村人?是来游玩吗?此处荒凉,需得下山方有人家借宿。若是各位不介意,可以先去我家喝口茶水歇脚。”
这山中村民虽养出险些咬死人的大恶犬,人倒是朴实热情。少典有琴在辨人方面吃过亏,因此不动声色扫视狗主人半晌,确认其面色黝黑乃是日晒雨淋、手心老茧皆是农活所致、身形壮实但并不挺拔…一双眼睛更是透亮澄澈不含阴诡算计,这才全然放下戒心。
除他之外,嘲风是恶人堆里滚出来的斥候,夜昙见惯了恶鬼嘴脸,鸱尾路过人间许久也有分辨经验,慢慢则是凭借气息并不反感——最终青葵递给嘲风一个肯定眼神。
嘲风收了严肃换了嬉笑:“老乡热情,我等岂敢推辞!那叨扰了!”
狗主人满面疑惑:“好汉说啥?”
青葵会意一笑,接道:“他是说给小哥添麻烦了!”
嘲风本以为自己口齿不清,如今轻咳得意:碰见自己说话能算掉书袋的场合可不多!
狗主人嗐了声,抱起自家挣扎大狗:“你们城里人就是词儿多!山里人家哪有什么麻烦的,不过几口茶水。我叫姚仲,村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