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夜昙:“走!”还好他们一路选同个方向,不至于绕到晕头转向。青葵回首一片漆黑,已看不见嘲风的身影。担忧、害怕的情绪一道涌上鼻尖。余光中岔道闪出白甲,她急唤:“昙儿小心!”
发疯的天兵又是一扑,夜昙抬手把他丢一边去,天兵爬起再扑!夜昙:“有琴,他真的想吃我,口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指尖闪过法诀,夜昙用个小结界卡住天兵:“困在这留给姐夫打扫了!”
少典有琴展开来时所绘地图:“前面,最后四个岔口,左、二、右、三——倒过来是选一、左、二、右!”
夜昙:“好!幸亏你提前写在了图纸上,不然谁记得!”
少典有琴边跑边叹:“我此生都没有如此狼狈,在黑不见底的山洞里夺命逃跑;不能使法力,只能举火把看地图…”还是在娘子面前!
夜昙已记不得害怕,狂奔中笑道:“神君,这才是体验人间百态嘛——哎呦,又来!”
哐当!
夜昙吐舌:“不好意思,劲大了。这个天兵大哥醒了之后脑子可能会不太好使了…”
少典有琴闭眼:“无妨…”
这句好像不太对,脑子撞坏了怎么无妨?玄商君百忙之中又补充:“应该不会…”
撞坏吧…
五人气喘吁吁地终于跑出黑咕隆咚的山洞,回到黑咕隆咚的山林——这地方天黑得可真是早!青葵在洞口徘徊不愿离去,偶尔能远远听见里面传来她夫君打人的声音和骂人的声音。
回声空荡,中气十足,想来是玩得开心着呢。
青葵便专心等他。
玄商君出了山洞便让雷声暂止。鸱尾得以喘息。
夜昙一屁股坐下来用手掌给自己扇风:“累死了!主要是不能真杀人,收手太累!有琴,你说这些天兵没事钻人界山洞做什么?还中了邪术,碰不得你醇厚的清气。”
少典有琴拿出四界舆图来看。愁眉紧锁。
“天兵近日下界只有一个目的。若不出所料,这里便是…”
“西南方向,太极图坤位碎片所在之处。”
夜昙、慢慢:“啊?”
慢慢看了看气若游丝的鸱尾,哀嚎道:“完了!事情赶到一处去了!拔剑关窍和碎片都在这,是要累死我们啊!”
而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嘲风串着一串天兵破开山洞,“神兵天降”。
抖抖汗湿卷发,他落地好不得意:“抓全了!每个岔道我都查过了。连着老七烧死的那个,一共十个,两伍之数!”
他那绳子麻花似的捆了九个白甲天兵。各个塞了布条子眼珠血红挣扎呜咽。
青葵冲过来扑进他怀里。嘲风松了手,愣怔地回抱她。胸前清花发作,刺得他嘶声喊痛。
“怎么了葵儿?我我…没伤人啊?这些天兵油皮都没破。”
青葵不答话。纵使知道他应对得宜,她又怎会不忧心后怕!一个月前,他便是独自去追人,然后鲜血淋漓地倒在她怀中。
压抑了不适的心,青葵又重新站直冷静道:“给我些时间,定能查出他们的病因。”
鸱尾哑声:“我也能帮忙…浊气邪术、炼丹用毒什么的我也会些。”
九个人也不是小阵仗。带入村中对村民定是危险。怎么安置呢…夜昙偏头想着,又是惕然心惊!
“有琴,这些天兵红着眼流着涎水要吃我的样子,你看像不像…”
慢慢也反应过来:“哎,不是跟姚二家那只恶犬一模一样吗?”
少典有琴收图站起:“糟了!”
三人立刻化为一股青烟离去。嘲风在下面喊:“糟什么了?你们跑什么——天杀的,我知道了,坏了!”
月色清如流水,笼罩村庄的坑洼泥地,好似当年泛滥的颍江因蛟龙作乱起伏翻涌。再抬头细观却是弯钩幽魅。夜昙三人为怕惊扰村民,落于村口便步行赶往姚二家。
静,宛谷村静得出奇。树枝上的鸟儿不在、池塘中的蛙声未续、人户养的恶犬也全消失。只剩风吹草低的叹息。
“真真是入了秋了,天黑得忒早。感觉比山洞没亮到哪儿去。”慢慢咯吱咯吱地踩着泥沙说话。也算是给自己壮壮胆子。
夜昙揽过她的手臂,再抓住少典有琴的,“这宛谷村晚上都没人做饭吗,炊烟呢?”
少典有琴向左右的人家都看了看。皆是无烛火灶火的橙红明亮。黑漆漆的一团。唯一的亮色要数刚路过那户人家门口高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