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禾没明白祁俞珽为什么要杀顾言。
她知道他在生气。
因为她曾喝醉了表白别人这件事。
可这件事他早就知道的啊!现在忽然对一病人喊打喊杀的,多少有点不讲武德!
他手上的力度惊人,拽着她往前走,根本不给她思考的余地。
顾媛看着他们的背影,笑得耐人寻味。
还不忘对着祁俞珽的后脑勺加了句,“阿珽,我早说了,你会后悔的!”
祁俞珽没有停下脚步。
后悔么?不!
他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只是没想到她喜欢过顾言。
不是说不管在外面看了多少个帅哥,她只想带他这一个帅哥回家么?
骗子!妖言惑众!
越想越气,他握着女孩的那只手力度不知觉的加重。
力度惊人,痛得温芷禾倒抽一口气。
她声音软软的抱怨,“哥哥,疼……”
祁俞珽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松开手。
将那只差点被自己揉碎的小手托在掌心中。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走廊上,男人身材挺拔,眸色深暗的盯着手心里里白嫩的小手。
眼里掩饰不住的心疼。
他无意识的抬起拇指摩挲着,嗓音很低很冷,“抱歉,弄痛你了。”
看着这一幕,刚想进病房的顾媛又停下脚步,带血般猩红的双眸死死盯着他们。
为什么都被温芷禾伤成这样了,还要这么宠她,疼她?
祁俞珽是不是大小脑都有问题?
温芷禾微凉的指腹揉着男人拧紧的眉心,“别生气嘛,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早翻篇了!”
男人依然没看她的脸,微微弓起背,颀长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顾媛见状立即紧张起来,关切的问,“阿珽,你是不是胃疼?我这里刚好有胃药。”
祁俞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反正整个心脏周围,都痛的痉挛了。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薄唇轻启。
“滚。”
低低的一个字。
让顾媛止住脚步。
她气得把胃药扔进垃圾桶。
“祁俞珽,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报应!你以为温芷禾是什么好东西?她心机,她俗气!她……”
“闭嘴!”
温芷禾忽然回头,一双狐眸冷冷盯着她,一字一顿:
“祁俞珽就喜欢俗气的东西,你倒是不俗气,但你不是个东西。”
“……”
安笑笑也冲出来逮住顾媛骂──
“顾小姐!别人每天精神焕发,你每天精神病发?”
你弟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在这里关心别人的男朋友?
难道诸葛亮当年草船都是为你借的贱?晦气!”
“你、你们!”
顾媛被骂得一阵心梗还没缓过来。
温芷禾的眼神又碾压上来,“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嫁给祁俞珽吗?出门左拐天桥下,只要一百块钱,算命的什么都能给你说。”
安笑笑:“一百块钱给我吧,我来告诉你,因为温芷禾命里克你!克、死、你!”
顾媛:“……”
-
出了医院上了车。
靠在车身上的司机大哥百无聊赖的掏出打火机。
刚咬了根烟。
一撩眼看见老板苍白如纸的脸,吓得手中的打火机差点烧了自己的头发。
一向无坚不摧、冷酷无情的祁四爷,此刻化身活脱脱的美强惨!
“祁总这是怎么了? 医院不是救人的地方吗?怎么好好的人进去,却像重伤一样的出来?”
温芷禾扶着人往后排坐好。
她心里也很内疚,刚刚自己这么近距离,却连祁俞珽胃疼了都没看出来。
温芷禾迅速地在备用药箱里翻出药,颤着手倒出一颗药,“他胃痛了。”
“哦,这有温水。”
温芷禾拧开祁俞珽平时专用的保温杯。
低头浅尝了一口,确定不烫嘴,才将药丸轻轻塞进他的嘴里。
他的嘴唇抿得太紧,好不容易塞在两片薄薄的唇间,下颚线却绷得又冷又硬。
她轻轻的吹了吹他的侧脸,好像生怕他把后槽牙咬碎了。
柔柔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