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们也和徐骄一样,只是站在房顶看,却并不出手。
徐骄一时没弄明白,再看远处的望楼,灯笼一动不动。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风灵卫早该有所表示了。
杀门千身如闪电,好似一道影子,飞上房顶,几个起落,便已在数里之外,马上到了街的尽头。这个身法,确是徐骄不能及,眼看要失去踪影。忽然一个飞上来,挡住杀门千去路。
只听咣的一声,杀门千被震的后退,黑影也被反震落到了房顶。
那黑影似乎很是惊诧:“杀门千?生意做到帝都来了……”
杀门千也不搭理,转身折向另一个方向。
徐骄提气追上去,那黑影见了,大喝道:“阁下是谁?”毫不讲理的,飞身上来便是一掌。徐骄恼道:“多管闲事!”挥手一掌,轰的一声把那人震落,撞破房顶,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惨呼。
就是这么一耽搁,杀门千已经离得更远。
徐骄提气狂追,正好到街的尽头。
尽头便是西城。西城的的格局,房舍密麻如蜂巢,巷道如蛛网。
杀门千一旦进入西城,便是泥牛入海,再也别想追到。想到这里,徐骄一声轻啸,催动真气到极致。一道剑气凝练如实, 甚至幻化出了剑的形状。
徐骄自己也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无形剑气可以是这个样子的。剑气如电,激射向杀门千……
好巧不巧,一辆马车正好驶出路口。
车夫,长鞭微晃,鞭稍却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圆。砰的一声,正好击中徐骄的剑气……
长鞭嗡的一声绷的笔直,而那道剑气却像一阵轻烟似的炸开,刹那消失。
杀门前纵身越过高高的围墙,没入西城的黑暗……
徐骄飘身落下。
那车夫嘿的一笑:“你比杀门千高一个境界,但想追上他,怕是也不容易。杀门身法,以快着称,天下第一。南宫俎也比不过他。”
车夫正是宁不活。
徐骄无奈叹气。他感叹的不是失去杀门千的踪影,而是在宁不活面前,自己就像废物一样。
“想不到能遇见前辈?”
宁不活摆手:“诶,不至于前辈相呼。嗯,也罢,从你父亲那里算起来,我也担当的起。”他将鞭子收起,轻轻在车辕上一磕,两匹拉车的马慢慢悠悠的前行。
宁不活问:“你惹了什么仇家,竟然请杀门千对付你。或者说,你做了什么坏事,连杀门千都愿意接这个单。”
徐骄心想:宁不活做车夫,车里的人肯定是国士明中岳。于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回答道:“晚辈少履红尘,连朋友都没几个,更不要说和别人结仇了。除非是在天临城,就想要我命的人。”
他说的是明居正。
宁不活摇头:“不会的,那个年轻人,没有资格请动杀门千。杀门分内外,内门的人接单,是要看雇主的。雇主不行,就算拿一座金山出来,内门也不会接这个单。不像杀南天的外门,不问是非,只在乎价格。”
徐骄说:“晚辈不是很明白,难道只因是杀门千出手,所以就是我有错?”
宁不会笑道:“江湖上都知道,但凡被杀门内门所杀,其恶或不至于死,其死也不能算冤枉。”
“我绝对是冤枉的。”徐骄说。再没有比他更冤枉的人了,他或许做过不道德的事,但不是在这个世界。本以为会是明居正,但照宁不活所说,却又不是他。
宁不活的话还是可信的,因为他没必要骗人。他是真正的强者,不需要用谎言让人信服。
徐骄冷哼道:“那一定是王子干……”
“也不会是他。”宁不活说:“内门不接皇家的单,在他们看来,皇家帝脉,根本没有好人。”
车厢里一声干咳:“诶,这句话,连我也骂了。”
是明中岳的声音:“老夫也是皇家帝脉,但自问一生为国为民,没做过坏事。”
宁不活笑道:“你是例外。从你放弃帝位,开办太学院,给寒门士子一条出路,在江湖的声望,不弱于我的老师,以及修罗山主。”
“哈哈哈——”明中岳大笑:“老夫光明一生,为国为民,谋天下利。临了在江湖上的评价,竟然是与那两个莽撞武夫相提并论。”
宁不活说:“知足吧老头,江湖最真实,也是天地间所有悲苦凝聚之地。人家说江湖人逍遥自在,其实,若有选择,何至于踏上一条不归路。”
徐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