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辈,见过多少人心险恶,世事无常。哼,公主怜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揪着陛下那颗愧疚的心。也罢,雪儿的伤好了么?”
莫雨回道:“养了几个月,已经差不多了。”
海后说:“你不常在帝都,心思又不够狠。这件事,还是让雪儿去办吧。”
三江会所。
三猫和小山也在喝酒。没有菜,因为时间确实很晚,厨子早抱着媳妇睡着了。
酒,是从可园带回来的。可园的酒,有种特别味道,不那么辣,不那么呛人,也不容易上头,可只要喝两口,心头就开始热乎起来,暖暖的,好像今晚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笑笑坐在一边生闷气,她当然不信徐骄是个淫贼。李师师是最好的证明,两人在修罗山一见钟情,一夜激情。不,激情了不止一夜。可见自己的哥哥徐骄,是那种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把姑娘抱上床的男人。
“你们两个还在喝?”笑笑骂道:“也不知道哥怎么样了,你们还能喝的下去。”
“大哥应该没事。”小山安慰她。
三猫说:“有没有事,要看那个莫雨。毕竟人家是风灵卫左司,可不像李师师那么好骗,我最担心骄哥偷鸡不成蚀把米,真变成了淫贼。”
“那你们不救他?”笑笑质问。
小山说:“不用救,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等。”
笑笑闷声出气,女人,是最不喜欢等的动物。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李师师也在冲李渔发脾气,埋怨他不应该让风灵卫带走徐骄。
李渔不想解释太多,有些道理和女人是说不清楚的。
可园那一幕,闹得那么热闹,如果就此善了,那才是害了徐骄。他感兴趣的是,世间风大雨大,公主怜也想追风逐雨。这和早年的她,实在太不一样了。
她嫁去百济之后,这是第一次与之相见。已经身为人母,但不见岁月之苦,美艳更胜往昔。只是,总有些看不透的地方。
李渔叹气,女人,岁月磨砺之后,许是会比男人的变化大的多。他又想到自己心底的她,于是开始觉得心痛,觉得感伤。
他可以不痛。痛,是他的选择。
因为痛,所以忘不掉。他不想忘掉……
在这个深夜,很多人难以入眠,但徐骄不在其中,他已经睡着了。
监牢,在他内心深处,有着无法磨灭的阴影。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这么容易醉。
或许不是真的醉,而是不愿清醒。
酒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开心的时候要喝酒,不开心的时候也要喝酒。
或许,奇怪的不是酒,而是人。
徐府,首辅徐元也在喝酒。徐之信特意回来,告诉他徐骄的事。十余年来,他那颗枯朽的心,似乎终于又有了力量。
不是因为徐骄,也不是因为自从徐骄到了帝都,徐之信便经常回府,终于让这个家,不再只有他一个老头子。
而是因为,他闻到了风雨将至的味道。
“我把徐骄扔到京兆府了,让温大人顶格判罚,我想公主怜,应该也没什么可说的。”
徐元笑道:“傻孩子,一群傻孩子。以为这样就能破了三江王的局,却不知,自己亦身在其中。三江王,明摆着不想成全这门亲事,却又不想驳了海后的面子,更拿捏不准,这是海后的主意,还是明帝的心思。于是,也不在乎自己女儿的清白,真真假假,和徐骄那些风流事,传的天下皆知。”
徐之信说:“这个李通,倒也狠心。”
“不拘世俗,三江王李通,不弱于其祖。”徐元说:“徐骄的麻烦,怕不是坐几天牢那么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