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关系?”
徐元说:“这是三江王给明帝的答案。虽然婚事已定,他也不反对,但女儿偏偏心有所属。所属若是个平常人,皇家难免丢脸。所属若是我徐元的孙子,成全一对佳话,岂不是明君圣裁。如果明帝非要拆散一对有情人,世人会怎么想?”
“帝命如天,世人怎么想又有什么要紧的?”
“那三江王会怎么想?”
徐之信皱眉:“他也许会认定,明帝已经有了动他的心思。”
徐元点头,这孩子还不算笨,就是年纪有些大了,无法雕琢。
“我敢断定,如果明帝非要促成这桩婚事。三江王一定选第二条路,增兵买马,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安分。”
“他敢么?”
徐元微笑:“你太不了解三江源,也太不了解三江李氏。想一想,以明中岳的智谋,不动刀兵,就把渤海王削成了个光杆王爷,徒有其名。何以不敢对三江李氏做同样的事情?因为他也怕,他心里明白。三江李氏,就是条毒蛇,咬一口,或者不至于死,但一定重伤。重伤的老虎依旧是老虎,可原本那些听话的狐狸,说不定会上来咬一口。”
徐之信心里想:这些人真是有够无聊的,一件小事,想出这么多花花来。
徐元看他一脸不以为意的神色,于是说:“可园的事,徐骄被陷害,倒也只是件小事。但百济慧玉一死,虽然也不是大事,但却是个麻烦事。或流或放,都能把徐骄从联姻的麻烦中摘出来。所以,有人想让联姻成功。哼,世子李渔果然是好手段,让公主怜去京兆府报案,生把徐骄又拉了进来。”
徐之信怒道:“那徐骄不成了被踢来踢去的棋子。”
“他本就是棋子。”徐元说:“要把他从棋盘上拿出来。风灵卫左司莫雨告诉我,徐骄已经成亲了。”
徐之信怒而站起来:“胡扯,我问过笑笑,没有的事。”
徐元笑的很奇怪:“我也不信,那小子一副流氓混混的德性,不像成亲的样子。可莫雨说的清楚,那姑娘叫夭夭,是神医薛宜生的甥女。世事无常,却也巧合的太巧了。我很想看看,这个孙媳妇,是个什么样的姑娘,配不配得上做我徐家的孙媳。”
徐之信不语:做徐家孙媳,还需要看么。就像自己的夫人一样,她姓崔,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娶她。
京兆府。
徐骄推开大牢的门,今晚不再孤独,因为有李师师。
一张桌,一张床,还算明亮的烛光。如果换个环境,很适合干些别的事情。
李师师还在埋怨他,为什么要答应推官,做什么游击将军……
徐骄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推官,是属于被人看不起的。
当今世道,官分三种。
第一:举官。那些通过科举取士,在太学院学成之后,由国子监联合吏部,分派适合官职,内阁审批。
第二:荐官。地方有才有志之士,由当地官员,士族推荐给吏部,内阁审批,一般都是地方小官。
第三:推官。官宦世家,子弟优秀者,吏部考核之后,内阁审批,可任五品以下官职。可想而知,推官大都是纨绔子弟,无非就是关系。所以在官场上,最是被看不起。
科举,荐举,推举。只是一个字的差异,却是命运的差别。
科举的官员无根无基,升迁艰难,若不加入朋党,搞些关系。就是温有良的下场,做了十几年的京兆伊,还只是个三品。
荐举的官员,大多确有才学,若懂得方圆之道,是比科举要有些前途的。只是这一类,多与地方豪贵关系复杂,为人之所忌。
至于推官,吏部清楚的很。这些纨绔子弟,就是混个身份而已,没有真才学,不惹祸就可以了。所以,吏部很默契的从来不考核。因为内阁的意思很明白,五品之上已经算是大官,所居皆是要职。
内阁可以允许无能的人,但不能接受蠢笨的人。因为无能,顶多是不干事。蠢笨,很可能干错事。
“你说自己丢人不。”李师师说:“在三江源,我父亲从不允许有推官存在。”
徐骄毫不在意:“官就是官,有权有钱才最实在。”平躺在床上:“你真的不回去了?”
李师师摇头。
徐骄说:“对你名声可不好,有碍清白。”
“我还有名声么,我还有清白么?”李师师有点难过:“大哥说,我早就不要脸了。”
烛光下,李师师身姿曼妙,长长的睫毛低垂,莫名有种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