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倔强道,“殿下不看,臣这差事便不算完成,臣完不成差事,哪儿有什么脸面回去?”
进德见他竟敢忤逆太子殿下,尖着嗓子呵斥道,“你别得寸进尺了!”
林知无奈地摊开手道,“曾小将军也看到了,本宫还有这么多事务要处理,那照曾小将军的意思,本宫该如何做?”
“殿下要处理国事,那便处理吧,臣的事儿不急,臣也不忙,就在这儿陪着殿下,殿下什么时候把这些武略文书看完了,臣就什么时候走,殿下以为如何啊?”
曾永忠无辜地眨着眼睛,好似办不成差事回去会少胳膊断腿一样,一脸诚恳地央着他允自己留下。
林知扶额道,“此处无聊至极,曾小将军乐意留着,那便留着吧,不过恕本宫无暇招待。”
曾永忠朝那书案贴近一些,笑呵呵道,“怎么敢劳动太子殿下招待呢?曾某粗人一个,殿下赏杯茶水便是。”
林知看了一眼身后的进德,道,“公公去为曾小将军煮一杯茶来。”
进德虽不怎么待见曾永忠,但也知晓殿下极重待客之道,于是道,“老奴这就去。”
大半天不见进德,待天完全黑了,他才回来。
进德将茶盏送到曾永忠面前,道,“曾小将军,茶来了,曾小将军快些喝完就走吧。”
此时饶是瞎子,都该看出东宫的总管太监不喜曾永忠了,偏生这位曾将军天生皮糙肉厚,脸皮也不薄。
他岿然不动,坚定道,“我为殿下掌灯。”
进德冷哼一声,道,“不必劳烦曾小将军了,有老奴在,老奴会为殿下掌灯。”
曾永忠不在这儿,太子殿下才能去就寝,不然这个人一直看着,殿下就不能休息了。
林知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将军陪着本宫枯坐了整整一日,也该累了,回去吧。”
曾永忠剖心解肠般道,“臣不累,臣愿意陪着殿下。”
林知:“那……随你。”
曾永忠立刻恭敬地道谢,“多谢殿下。”
进德道,“曾小将军,你不累,殿下也会累的啊!你不想休息,也得替殿下想想不是?殿下今天已经劳累一整天了,现在该歇息了。”
曾永忠看着林知,并不言语。
林知想到曾永忠和他一样,他们两人就一人坐一处,自看自的,曾永忠都没喊累,自己既为储君,又怎么能喊累呢?
这么想着,林知就说,“我也不累,公公累了,就先去歇息吧。”
进德为难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殿下……”
“本宫知道,公公先下去吧,本宫还想再看会儿书。”
“殿下……”进德又看了曾永忠一眼,他深知殿下的性子,这位不走,殿下是不会去就寝的。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中宫告诉皇后娘娘时,林知就发话了,“公公自行去歇着吧,别去打扰父皇和母后。”
进德一听闷声闷气道,“那老奴还是陪着殿下。”
“有我陪着,用不着你。”
曾永忠明明是在陈述事实,可进德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哎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多年都是我陪在殿下身边,你以为你会个武略就了不起啊?我——”
“哈哈哈……”林知没忍住笑了起来,他闪着狡黠的杏眸看着两人道,“公公和将军这是要在本宫面前争宠吗?”
曾永忠附和地说,“是啊,殿下既然看出来了,那臣斗胆问一下,殿下更宠谁呢?”
进德自认伴在林知身侧多年,哪里需要争宠。可听到曾永忠这么问,他不禁也有些好奇了,也跟着催问道,“殿下?”
林知看着一副谄媚模样的进德和一副志在必得模样的曾永忠,摆摆手,无奈道,“你们怎么那么幼稚啊?”
进德和曾永忠对视一眼后,率先不屑地说了句“幼稚。”
曾永忠却紧抿嘴唇,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不喜欢林知这种避而不答的应付方式,他想要——
他想要什么呢?
想要林知说更宠他吗?
曾永忠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可一边又不可控制地往这方面深想。
“好了公公,快去歇息吧,我们还要再看会儿书。”
进德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被林知赶走了。
林知看着书,看着看着就困了,他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微曲,支着天灵盖,不知不觉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