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主营帐,曾恒和曾烁已经在里面了。
他们正在沙盘前看着敌我双方的情况,一听有人进来,两人都停下了谈论声。
“大哥。”
“大哥。”
曾烁看到是曾永忠,两眼放光。
曾恒则不复平时那活跃样,反而是兴致缺缺。
“嗯,”曾永忠走到沙盘前,“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早?”
“三哥昨夜说今日会打仗,我们昨夜兴奋得睡不着,就过来讨论战策了。”
曾烁一提这个,那兴高采烈的模样真跟其他小孩儿无异,只不过他谈论的内容却是行兵打仗这种事情。
“那讨论出什么结果了?”曾永忠看着沙盘上模拟的打法,抛出问题,“你们觉得这一战该怎么打?”
曾烁见曾永忠也感兴趣,立马殷勤地凑过去,请他评理般道,“大哥,我觉得天雩关东南部有繁茂的树林遮挡,可以在这里埋伏兵力,可是三哥非要紧盯着西南边上那两里矮树丛!”
曾永忠闻言一哂,“你怎知那两里地是矮树丛?”
曾烁“哼”了声,“就算不是矮树丛,那也埋伏不了多少兵力。”
曾恒没忍住反驳道,“谁跟你说我们要埋伏士卒了?天雩关地势不高,除了一条护关河,并无其他天险可守,我们只需派出两支精锐之师,就能一举歼灭!”
“恒弟说得对,”曾永忠摸了摸曾烁的脑袋,唇边扬起高深莫测的笑意,道,“地势之状,屈伸之利,人理之情,战前不可不察。你没有打过战,还没有经验,先跟着你三哥好好学学。”
“是。”曾烁耷拉下脑袋,唇线渐渐拉直。
曾永忠看了一眼一旁的滴漏,吩咐道,“恒弟,烁弟,你们两个去召集各营将领,即刻到大帐来集合。”
“是。”
“是,大哥。”
两人领命而去。
曾永忠将沙盘上那些小旗帜一根一根拔起来,然后走回案前,重新摊开地形图。
不出一盏茶功夫,各营将领就都到了。
他们整齐有素地站在沙盘两旁,听候曾永忠的差遣。
曾永忠思忖后,拿起令箭命令道,“曾恒,你先率领先锋军埋伏在天雩关东南边的树林里,动静大点,让他们知晓我们要突袭!”
“是!”曾恒接过令箭。
“不用真打,营造声势即可。”
曾永忠嘱咐了一声后,看向另一个人,道,“徐副将,你率两万甲兵从西南边进攻,只管对着关门打!勿与出来的敌军纠缠。”
“末将领命!”
“曾烁,稍后两刻钟带领十万士卒从官道进发,曾应跟着他。”
“是!”
“集结大军,辰时出发!”
“是!”
各部将退下后,曾永忠继续看着地形图,不过他却是在看下一个关隘口——凇垠关的地势。
不一会儿,冯心初就进来了,他面容严肃的人,好奇地问,“曾将军练兵都是这么大动干戈?”
曾永忠抬起头来,见到是他,淡淡解释道,“他们在准备攻打天雩关。”
冯心初猛地瞪大了眼睛,尖着嗓子说,“十几万大军取天雩关,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曾永忠面不改色地说,“我二十万大军压境,取关本就如同探囊取物,反正也是打,无非就是多派几个人而已,就当给烁弟练手了。”
“曾将军当真是好手笔。”冯心初确确实实是被他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
曾永忠眉毛轻拧,似笑非笑地问,“冯大夫一大早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讽刺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么闲。”
“你去给他把脉了?”
这话把冯心初也给问得提心吊胆的,“没有,先生有何异处?”
他这样回答,倒是弄得曾永忠有些不知所措了。
于是问,“他既无不妥,那你找我干嘛?”
冯心初解释道,“帝京内除了太医院,坊间怕是很难找到北狄的药丸药方了,各州地我也基本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这边境,我觉得还是有一丝丝可能能够找到北狄的药,我想去金城关内的药铺看看。”
他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要离开的话,无非就是放心不下林知体内的不离。
不愧叫不离,当真是离不得。
曾永忠沉声应道,“你说的压制法子若真是有用的话,只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