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不了口求人了。可是曾刻不是什么旁人,他向来最是中规中矩,听了这番话也只是开口时神色更拘谨了些而已,“大侄子,我这会儿也是没法子了,你就帮帮二叔吧。”
见曾永忠不说话,他又舔着脸说,“媛霓的肚子渐大,再过两个月可就要生了,你二婶前几日去见她,才又听她絮叨,许是没有父亲在侧安慰,娃儿在肚子里不安分,闹得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你就是不怜着自家妹子,也可怜可怜她肚子里那才八个月大的娃儿啊。”
曾瑞笑了笑,缓声道,“二叔言重了,英王殿下英勇无比,所向披靡,又率有韩家军与袁家军,就是不为着自家娃儿,也定是想早日攻退敌军,回来复命的,何须大哥出手啊。”
“不是,韩家军多半编入京都守卫军了,英王殿下所率之士勇猛不足,倾颓有余,袁家军——”
“尚书大人,”林知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而后慢条斯理道,“这里虽是北城,是你们曾家军的地盘,不过在下还是奉劝你一句,讲话可以口无遮拦,但不能荒诞不经。”
在座的除了岑明,都知道这句“是你们曾家军的地盘”背后深意,曾永忠就是不想表态,此时也不得不出来和稀泥,“二叔先回去吧,若边境需要,皇上会召见我的。”
只怕到那时为时已晚了。
曾刻有此预感,但他没敢说出口,只能匆匆道了别就走了。
经他这一搅和,众人没多久也就散了。
曾永忠瞧着林知还在发呆,神情落寞,便让曾应先送他回后院休息了。
午时让曾定去问过了曾应,知道林知没问起自己,就没去陪他用饭。
家破国亡的滋味必定是不好受的,只希望时间能慢慢消磨掉这些无形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