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开考,但右相向皇帝提议先用科考筛过一层,再开纳贤卷,皇帝同意了。”
林知看着他问,“那文隐呢?他到何处了?”
“未时就有红院的兄弟来告诉属下,说是卫公子已经到了,住进了帝京的福来客栈。”
“行,辛苦了,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曾应走后,曾永忠就拉着林知在亭里坐下了,“坐会儿吧。”
这处亭子幽静别致,冬季就竹帘子一放便可做暖亭,而夏季挂上纱帐挡了炙热的阳光,便可做凉亭,夜深人静时,当空的皓月为其覆上一层安逸宁静的光,是个幽会的好去处。
林知靠在朱红色的亭柱上,斜仰起头依稀可见飞檐顶上的仙鹤。
曾永忠看了他半晌,忽然躺在了长凳上,头寻着林知的腿枕着。林知有些诧异,他低下头看他,竟是拿这颗虎脑一点办法都没有。
“新旧两派斗得如火如荼,要打入他们内部可不易。”
曾永忠埋首在他小腹处,闷声说着。
林知抚着他的天灵盖,手指轻巧地给他按摩,闻言回道,“纵是不易,文隐也已经去了。早晚得有这么一日,总不能一直僵持下去。”
曾永忠何尝不知晓,他张嘴咬了林知一口,林知吃痛,两人便没有再说话。
夜风不燥,更何况腿上还躺着一只大老虎,林知觉得大半个身子都是暖的。
他低下头,刚好与盯着他看的目光撞满怀。
“想回去了?”
“嗯。”林知点点头。
曾永忠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可惜林知还不晓得他的意图。
两人没在亭子多待。至于回去后曾永忠是否得偿所愿,也不得而知。
***
卫思易在云京歇了脚,这两天除了偶尔上街逛逛,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客栈里打听消息。
当下朝中分新旧两派,守旧派以右相刘仁刘希和为首,革新派以左相魏陵魏遇飞为首。
自革新派兴起,朝中多有变动,原本贵族子弟能承袭爵位,啃老本,但革新派的改革打破了这种天生贵种的优势,所以学子皆需参加考试才能做官。
两派明着暗着较量,此次考试亦是。首次由两相主考。虽在同一个考场,但京城中谁人不知,在左相监考区考试的代表支持革新派,在右相监考区考试的代表支持守旧派。
但偏有人不知,这人便是从山上来的卫思易。
卫思易进入考场,见着左边的人好似较好相处,便往左边去了。
实则是因为右边的人皆着华丽雍贵之服,戴珠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吊儿郎当。
卫思易毫不怀疑自己坐下的话将会看到一片鼻孔。
再看左边的人,皆着单色朴素之衣,戴荆刻木雕之簪,执无彩无坠之扇,低眉垂首。
关键是后面一排几乎都是青衣,而卫思易也是惯穿青衣。
踏进殿门,许多目光射来,卫思易不卑不亢,缓步走到青衣后面找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