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亲人,你要切记,你只能许配给北溟最伟大的英雄,你的身体绝不可被任何污垢的男人玷污……”
许晴子听着母亲李珍儿的话,心中十分含糊,什么最高贵的血统?我不是母亲和许生在江南宛城生的女儿吗?为什么听母亲说来自己的血统似乎比皇室还要高贵?这是为何?母亲李珍儿不过是雪国一个普通的女人,而父亲许世宣仅仅是明国一个小商人,地位根本不高,不过皆是凡夫俗子。为何母亲李珍儿会如此嘱咐自己呢?
许晴子的心很乱,现在她不想听母亲李珍儿说这些,她只想母亲李珍儿喝了水之后会好转,能继续陪着她赶路。
“母亲,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先给你打水。”许晴子心中一直苦揪着,如果母亲李珍儿真的死了,那么她将是一个没有任何人依靠的孤女,别说走出这滚滚云州沙漠,就是现在陪母亲李珍儿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母亲李珍儿紧紧拉住许晴子的手,不让她离开片刻,口中依旧念念有词:“你记住了吗?任何人都不能玷污你,如果碰到猥琐的男子欺负你,你知道怎么做吗?”晴然摇摇头,表示有些不懂。
母亲李珍儿从衣袖里取出一把镶嵌着玛瑙与红宝石的匕首,递到许晴子手里,“你拿着,以后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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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许晴子接过时,突然觉得心中很害怕,手一抖,匕首掉到了沙土中。
“没用——”李珍儿命令晴子捡起刀来,晴子握住匕首,觉得那小小的尖刀似乎有千金之重,母亲是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吗?她觉得内心特别沉重。
“许生以长歌,恐只有来世……就算有一朝,我会为他万劫不复,为他死去魂散,我也心甘情愿。红莲花落又花开,开遍天地间……”母亲李珍儿叨念着这几句话,声音渐渐微弱。
“母亲,您不要抛下晴儿……”晴子紧紧抱住李珍儿的身躯,内心苍凉,心里越来越害怕。烈日下,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此时,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弱,慢慢合上了深陷的双目,嘴角带着惋惜的弧度,似乎心有不甘,且有死不瞑目之意。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你不要抛下晴儿啊!”可是,她却怎么也叫不醒母亲了。
荒沙之中,天地昏暗。晴然抱着母亲,只见母亲脸色惨白,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知道母亲死了,再也不理晴儿了。她的心开始恐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哭了好久,她含泪在胡杨树下用滚滚黄沙把母亲埋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捧着沙子埋葬母亲,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月亮消失后又出来,黑夜过去又是烈阳高照,捧沙子的手都磨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和血伤。
很久之后,一对骆驼商队走过,晴然便独自随旅人行走,心中止不住害怕,特别是夜里,她知道能信任的人唯有自己。
胡杨林过去就是月牙泉。行走在鸣沙山,宽广无垠的沙海中,一望无尽的大漠令她无限感怀。
烈阳高照下,她骑着骆驼走在沙尘之中。走了很久后,从骆驼的身上胯下来,抚摸着脚下的沙粒。抬眼,静立,守望着前方。
她擦擦汗,感叹:真美,这样的感觉真新鲜,似乎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召唤,要不然我为什么天天梦见大漠,天天为梦而纠缠。
她情不自禁向着沙漠的另一边走去,走向无垠的世界,她想为她的梦想搜寻到一种答案。她觉得眼前的世界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陶醉其中,而且深信沙漠的另一边一定是另外一种风景。
走了很久很久,她莫名地向沙漠尽头走去,一个劲地往前走。危险!危险!她离人群越来越远,竟有点神志不清了,会不会是因为中暑,因为饥饿,或者……
她竟穿过幻境般的坐在月牙河边,金黄色的野花零零星星绽放,掬起一池涟漪的清水。
落日的余晖落在金黄的沙地,就像镀上了一层黄金,然后一排骆驼在远处行走,它们的身后,太阳变成酒红色,慢慢西沉,大漠瞬间又变成红色的海洋。
苍鹰飞过大漠上空,鸣过一声刺破长空的清啸。
晴子坐在河边,捧起河水洗脸,仰望蓝天上的苍鹰。太美了!真是彻底被沙漠的美景折服,五体投地。
原以为大海是我的归宿,没有想到这里才是我梦想的栖息地,大漠里肯定有我丢失的灵魂。
她又一次陶醉。醉心之余,想到了母亲。
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