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浑身发毛时,他这才痞痞地笑了起来:“讲真,好像看见阎王爷了,长得那叫一个瘆人……”
西乾月很是无语地从他手中拿过杯子,放到后方的桌子上,刚转过身去,就听苍南的声音响起:“所以,这就是代价吗?换我一命的代价?”
西乾月想转身看他,苍南的声音却止住了她:“别动。”
西乾月依言停住没动,她不解道:“怎么了?”
“我想缓缓心情,说实在的,不太想让你看见。”苍南答得坦然,西乾月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
西乾月揣摩着他此刻的种种想法,率先转移话题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你问的是我的头发,那算不上什么大事的。能救你一命,舍些头发算得了什么。”
苍南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似乎还带着笑:“嗯,我知道。差点都忘了,我的公主殿下是巫族人。坏了,怎么不小心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其实这是白尘告诉我的,要找你得去找他。”
西乾月的眉头微皱,总觉得苍南此时的语气和态度十分诡异,但她还是答了:“好。”言罢,也不管苍南刚才说的不让她动了,直接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在她转过身的瞬间,苍南就闭上了眼睛。这是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在他意识到之后,就瞬间睁开眼望向她,压下了藏在眼中的一切情绪,安抚道:“好了,我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西乾月的视线在他的身上一圈圈扫过,没发现什么破绽,只得点点头道:“好。”
……
一行人坐上了巫余的马车,跟着他们回府的,还有巫余和那个西乾月刚睁眼时看见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叫玫玫,是巫余在来西乾的路上捡来的,他直接就当认了个孙女养在身边,平时还帮他照顾茶棚生意很是能干。
巫余和玫玫在马车外驾马,将地方让给了西乾月和苍南两个伤患。
西乾月扶着苍南倚靠在车内的软垫上,伸手挑开他的衣襟看了眼伤口,开口道:“那些杀手的主家,你有猜测吗?”
苍南“啧”了一声,假装正经地拢了下领口,顺势将西乾月的手握在掌中,开口道:“别耍流氓。”
西乾月甩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
苍南摇头道:“哪有猜测,咱们去长岚山完全是临时起意,我连那群人到底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都看不明白。回府后,先派人守好了王府吧。”
“好,我去安排。”
几刻钟后,几人到达岳王府。
西乾月派人将苍南抬回卧房,由祝午先照看着,就带着巫余等人去了书房。
屋内终于只剩了苍南和祝午,苍南一路强撑的笑意瞬间散了个干净。
此时苍南的神情,是他在西乾月面前从未展现过的肃穆,他的语气中像是带了些冰碴:“祝午,是祁成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