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就是全身自内而外,腐烂而死。
若那是红色,那毫无疑问,帝君刚刚在吐血,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喝酒这么慢,是因为帝君是在借着酒漱口,把唇齿之间的血色冲掉……
他是怎么做到明明身体剧烈疼痛,随时吐血还强撑着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
她没想到帝君的毒已经这么深了,哪里还有一个月,这几日只怕就要撒手人寰了。
坐在席上的帝君看起来除了消瘦了一些,并看不出什么异常,依旧谈笑风生。
帝君笑道:“怎么会不记得,朕抚琴,你旁听,还狠狠地取笑了朕。”
“陛下可真是记仇,”舒贵妃站起身,“那臣妾想与抚一回琴,陛下可应允?”
似乎是怕帝君不肯答应,舒贵妃又补了一句“陛下,您许久都不来臣妾的宫里了,臣妾只有这么一个请求,还请陛下应允。”只要靠近,她就不信他不露出马脚。
今天一来,帝君就端坐在上面,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以前的帝君喝的兴起,还会走下来和臣子碰几杯,而今天他虽然看着开心,却始终一个人端坐在座位上一个人喝酒,实在是让人生疑。
“好。”帝君答应得很痛快。
舒贵妃松了口气,但转念又犹疑了起来,难道是她多疑了,帝君根本就没事儿?
为什么帝君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担心呢?他不怕露馅吗?
舒贵妃站在琴边,帝君一步步靠近,在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少年。
这张脸消瘦了,可眼里的光却始终没变。
舒贵妃自嘲,自己不就是被他眼里的光吸引的吗?那个执着到近乎偏执的少年……
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心里只有大梁,为了大梁,什么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