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贺锦忽然感觉,自己就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看着那美丽的灯,瀚海的月,一回头,朱玉痴痴的看着她,她笑道:“看到了吗?真美。”朱玉却满眼含泪的道:“锦儿,你能看到了对吧?真的看到了,锦儿。”说着,过来握着她的手。呆呆的看她。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皇上?”只那么一瞬间。贺锦忽然惊醒。急忙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朱玉也只得呆了呆,看着慌慌的贺锦,把那副画卷起,造册。两人再不说话,甚至,贺锦都不敢去看他,她怕,看到他,勾起尘封的痛,从心底流出血,眼中流出泪。可是,明明这个人又不是子佩。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觉呢?
直到下午五点,传来钟声。两个人才锁门出来。子佩已经在等贺锦了。脸色也好了很多。见她出来,拉着她的手转身而去,留下朱玉独自在晚风中伫立,良久不愿意离开。头脑中慢慢闪现他心底爱的那个女人。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曾经,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女人。贺锦儿。他的心疼痛至极。忽然向着空中大声叫道:“贺锦儿!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我想你啦!”……泪水随着喊声奔流。
许久,岑先生过来,黯然道:“朱先生,咱们回去吧。”朱玉看向岑先生,道:“夫子,你说这次我们能等到她吗?”眼里又递出泪水。岑先生叹口气,道:“我想,这次肯定能行,我从她的眼中,已经看到贺锦儿的神情了,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只差静亭了。”朱玉道:“我一定会找到静亭的。”这时,北边天空有乌云过来。岑先生急忙拉着他匆匆走了。
子佩带着贺锦,刚拐过河边来,铜钱大的雨点就打下来。眼看就要到家了,两个人也没躲。谁知雨点下来,紧跟着就是瓢泼大雨。子佩脱下外套披在贺锦头上自己只穿了白衬衣,一路拼命骑行到贺家。两个人如落汤鸡一样进了屋。贺家二老急忙拿出干毛巾,给他们俩擦头发。外面的大雨,扯天连地,乌云拉阴了整片天。看样子,一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子佩又不愿意住在她家,打着伞回了自己家。
郑嫂赶紧打来热水,他擦了身上,换了干净衣服。郑嫂又送来姜糖水。喝完躺进被窝。才感觉到身体暖和了许多。昏昏沉沉中。忽然听见屋门被推开,抬头看时,见朱玉笑嘻嘻进来,道:“学究,别来无恙啊?你只记得贺锦儿,把我都忘了吧。”说着就上炕来,坐在他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子佩正要说话,后面又有人推门进来,一个白头发的女人,身形瘦弱,行动翩翩,细看时,却是贺锦。惊跳起来拉住她道:“锦,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贺锦笑呵呵的道:“子佩,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天若有情天亦老吗?”子佩拉她上炕,躺下,她坐到自己身边。低头看着他,白色发丝垂下来,略过他的脸颊。他忽然心就疼起来。伸手摸她的头发,泪目道:“锦,怎么一夜之间就把头发白了?我特别心疼,知道吗?”贺锦低下头来,轻轻吻住他,道:“子佩,为了你,发如雪又如何?我想你。”子佩的心被融化,搂住她的脖子。两个人吻在一起。朱玉道:“哎呀!你们俩就别当着我这样了,好吧?五百年前这样气着我,五百年后还这样?哼。”他俩急忙分开。这时,又进来一个人,是爱劲生。他看到子佩,在炕沿下单腿跪下,道:“爷,奶奶。这么多年,找你们找的好苦啊。”说着,眼里也有了泪水。子佩随口叫道:“雨生?”他们三个都愣住了,随后大叫道:“好好,他能记起我们来了。好好。”子佩一个激灵醒来。看到郑嫂正着急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