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女冠辞去,庶务尽皆交付素女。
&esp;&esp;素女进了观中,恰响起敲钟声。她跪下,闭上眼,焚了三炷香。接下来,敲钟击鼓,传递法令,奠茶奠酒,待闲下来抄写道经。她唤了个执事宫人来,嘱咐道:“明日我若不在,你自行分发给来观中祷告的宫人。”
&esp;&esp;宫人问:“仙客,你要去哪里?”
&esp;&esp;素女愣了片刻:“我……我倒并不是想走。”&esp;她敛眸,自己学会撒谎了,她心底里微微地绞痛了一下,“宫里事忙,只是怕疏忽呢。”
&esp;&esp;皇帝这一日过去,再没有对她有什么惩治。
&esp;&esp;可是,他留在房中的衣香仍旧缥缈得到处都是,躲不过、逃不掉。素女急切地想摆脱掉,焚浓重的香,烧了兰汤来沐浴身体。
&esp;&esp;温热的水滑过她身体,流淌过她沾了他气息的每一处,到双腿间,她忽地一颤,想到他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耳语的情景,不禁眼华耳热,小腹变得滚烫起来,他修长坚决的手指仿佛又在抚摸她。
&esp;&esp;她已经洗不去他的痕迹了。他已经在她的玉户里注入了他的专断、肆意,要她彻底成为他的人,还想让她生一个像他一样擅长折磨人的孩子出来!
&esp;&esp;素女裹上衣衫,几乎像溃逃一般来到了锦章宫雕楹玉磶的楼阁前。太后跟前侍奉的宫人芳姑正在阁前。她感觉自己的唇有些干燥粘连,跪下来,用力说:
&esp;&esp;“姑姑,昨日陛下来过,求你叫太后给我一碗避子汤。”
&esp;&esp;芳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煎熬,慢条斯理地吩咐宫人去准备,还不忘对她说:“女冠儿,站起来罢,这里热,到侧殿里候着可好?”
&esp;&esp;素女虚弱地站起来,天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像要扎进她眸子里,钻进她心里,指着她心底的事情讥讽她。
&esp;&esp;直到那碗乌沉沉的汤水,在她痛苦之际端到了她眼前。
&esp;&esp;素女啜饮几口,险些被药汤苦得呛到。她面前的黄门开始是很紧张的,后来看到她秀眉微拧,仰起头来一饮而尽,才终于放了心,代表太后向她微笑着作揖退去。
&esp;&esp;素女唤住那黄门:“可否替小道引见太后?”
&esp;&esp;她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艰难地从腔子里求救一般地挤出那几个字:
&esp;&esp;“我实在没法子再教导陛下了。恳请让我离宫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