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睡着时,徐凤鸣忽然鬼使神差地一睁眼,隐隐约约发现面前站了一个黑影。
徐凤鸣:“……”
徐凤鸣指尖不动声色拈着一根钢针,静静地与那黑影对峙着。
那黑影霎时间扑了上来,徐凤鸣手上的钢针瞬间脱手而出。
钢针一击必中,虽然看不清楚,徐凤鸣能感觉到,他射中了。
然而那黑影的速度却不减反增,瞬间就扑了上来,将他压在了榻上。
徐凤鸣:“……赵宁?”
赵宁没吭声,徐凤鸣怒道:“你疯了?!为什么不说话?!”
徐凤鸣推开赵宁去点灯,灯亮起来的一瞬间,他看见赵宁站在榻边,全身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是湿的,鬓角上还在往下滴水。
他射出去的那根钢针插在赵宁肩头,赵宁不知道疼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忍着点。”徐凤鸣走过去,先是按着赵宁的肩头,将赵宁身上的钢针拔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赵宁眉头都没皱一下。
处理好赵宁的伤口后,徐凤鸣让赵宁将外衣脱了,幸好王宫离丞相府并不是很远,赵宁的里衣还没湿。
徐凤鸣从架子上扯下一张方巾重新走回榻边,一伸手将赵宁的束发带解下来,用那方巾替赵宁擦拭头发:“你不是回王宫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赵宁没答,伸手抱着徐凤鸣的腰,将脑袋抵在徐凤鸣腰上。
他抱得很紧,勒得徐凤鸣都快喘不过气了。
徐凤鸣手上还拿着方巾,双手抱着赵宁的头:“……我腰要断了。”
赵宁当即松了力度,他抱着徐凤鸣,额头抵在他腰上。
他想过徐凤鸣跟着他回来后会面临的各种问题,他甚至做好了跟赵玦和卓文姬抵抗到底的准备,他甚至想过,若是实在不行,他可以直接带着徐凤鸣远走高飞。
到那时不管是徐凤鸣想要隐居山林,还是想换个国家重新替姜黎替实现愿望,他都会一直跟着徐凤鸣,哪怕最后跟启国对上,跟赵玦、卓文姬和闵先生对上他也不在乎,大不了他把这条命还给他们就是了。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卓文姬居然会说出让徐凤鸣做男宠的话来。
徐凤鸣这样一个人,她居然把他当成一个男宠。
赵宁甫一听见卓文姬的话时,气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气急攻心,只觉得浑身无力,竟然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就连幼年时时时刻刻都生活在随时会被人杀的日子里时,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赵宁呼出的热气,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在徐凤鸣腹部扫来扫去,弄得徐凤鸣痒得很,他推了推赵宁的脑袋,推了几下没推开,于是只得道:“痒……”
赵宁:“……”
赵宁抬头去看徐凤鸣,徐凤鸣长发披散,垂眸看他,嘴角微微翘起,促狭地冲赵宁扬了扬眉:“回去挨呲了吧?”
赵宁一伸手抱着徐凤鸣往榻上一拉,然后顺手放下帷帐,将徐凤鸣手上的方巾扔了出去,一边吻徐凤鸣,一边去解徐凤鸣的衣带。
徐凤鸣:“……你疯了?伤口不疼了?”
……
闵先生说让徐凤鸣好好休息,还真是让他好好休息。
每天下朝后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来院子里看一眼徐凤鸣和姜冕,再说点吃食方面可还习惯,住宿可有什么不便,以及缺什么就跟郑琰说,让郑琰去办之类的废话。
说完就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对于国家大事、民生问题、政治问题、军事问题那是一概不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个不是他请来的谋士客卿,而是来郊游的远房亲戚。
他不着急,徐凤鸣跟姜冕就更不着急了,两个人每天除了吃喝就是下棋品茶,日子别提有多惬意了。
赵宁呢,则是每天白天在王宫,晚上悄摸着翻墙进来,然后天亮之前再悄摸着回去。
毕竟现在非常时刻,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不宜让人知道他跟丞相的关系太过亲近。
徐凤鸣跟姜冕在丞相府养尊处优了近半个月,终于选了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出门了。
两个人刚踏出院门,郑琰就跟上来了:“公子,你这是要带着殿下去哪?”
徐凤鸣不怀好意地一瞟郑琰:“郑先生莫不是眼花了,你家殿下不是在王宫吗?”
郑琰下意识地看了姜冕一眼,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