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姬:“你就是为了说这个?”
卓文姬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有,关于那些谣言……”
“你也知道那是谣言,”赵宁打断卓文姬:“既然是谣言,就不要再提了。”
卓文姬小心翼翼地瞥了赵宁一眼:“……阿宁,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这次的谣言闹得这么厉害,会不会……”
“没有,”赵宁说:“这些我会处理,你别管。”
卓文姬:“可是……”
赵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有些暴躁:“你记住,你的夫君是启惠文王,你的儿子是启国国君,你是启国的太后。
身为母仪天下的太后,连这点流言蜚语你都受不了,将来或许还有比这恶心千百倍的事发生,到那时你又该怎么样?”
卓文姬被自己儿子给教育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站在殿前噤若寒蝉,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赵宁看了她这模样更烦了,心里蓦地窜起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他挥挥手:“你走吧,我有点忙。记住,你是太后,不要别人随便编排你两句,你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卓文姬:“……”
卓文姬迟疑不决的神色带着几分愧疚,和莫名的,类似于心虚的神色,她看了看赵宁,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赵宁觑着她出了殿,不一会儿,万松进来了,赵宁瞥一眼万松:“出去,没有孤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万松又带着一众侍人退了出去。
赵宁一个人坐在殿内不吃不喝,一整天都没踏出殿门一步,也没发出半点声音。
万松守在殿外,到底不放心,知道现在这时候只有徐凤鸣能对付赵宁,遂派人去徐府请徐凤鸣。
被派去请徐凤鸣的宫人在宫门口碰见处理完政务,进宫来找赵宁的徐凤鸣。
宫人如蒙大赦:“徐大人,你终于来了!君上不吃不喝在鸿书殿待了一整天了,万大人不放心,让我来请你去看看君上!”
徐凤鸣跟那宫人一起去了鸿书殿,问了万松几句,万松说今天卓文姬来过,后来赵宁就一个人在鸿书殿待了一整天。
徐凤鸣听完颔首:“我进去看看他。”
万松小心地打开殿门,徐凤鸣进殿,瞧见赵宁坐在王案前,手肘撑着王案,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徐凤鸣屏气凝神上得台阶,解下身上的斗篷轻轻搭在赵宁身上。
睡着的赵宁像是被电了一般,瞬间睁开眼,他左手掐住徐凤鸣的胳膊往下一拉,右手袖口处滑出一把匕首,赵宁反手握着匕首抵在徐凤鸣脖颈处。
待看清来人是徐凤鸣后,赵宁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手上那匕首瞬间滑落。
他两只手一拉,将徐凤鸣拉到自己身前,双手抱着徐凤鸣的腰,像个孩子似的,把脑袋抵在徐凤鸣腹部。
徐凤鸣没说话,抱着赵宁的脑袋,摸狗一般,揉他的头。
赵宁小孩一般,抱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撒手,徐凤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赵宁抬头,看着徐凤鸣,徐凤鸣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赵宁:“有我在呢,郑琰说我的心最黑了,他没说错,我确实心黑,还是有仇必报、睚眦必究的人。谁敢欺负我徐凤鸣的人,我一定让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宁拉着徐凤鸣往下一拽,瞬间把徐凤鸣扑在地上,翻身压在他身上。
赵宁伸手捋了捋徐凤鸣鬓角的乱发,他眸子漆黑,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恐慌:“如果我真的不是先帝的儿子,你会怎么办?”
“那不是更好?”徐凤鸣笑了:“那我立刻换个国家,以后就不用顾忌你,想怎么收拾这帮混账就怎么收拾。”
“如果外面的传言是真的,那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孽种,”赵宁眸色深沉,神情严肃,语气很轻,略微有些急促,是心虚的表现:“我如果真的是个孽种,你……”
赵宁其实这么想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传言听多了,自从他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开始,他就在怀疑,他究竟是赵玦的儿子,还是如传言中那样,是卓文姬和闵先生偷情的产物。
加上他幼年时离开父母,闵先生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上心。
他自己心里也隐隐有过猜测,只是……尽管他对卓文姬没有母子感情,可卓文姬到底是他的母亲,他不可能真的去质问她。
其实今天卓文姬来的时候,他看卓文姬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