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不曾出错。
听他这么有把握,宁绝也放下心来,将人放到床上躺平,退步让到一旁,又问:“需要准备什么吗?”
天乾摇头,从袖子夹层间摸出几根细小的银针摆在床边,随后,他俯身上前,扯开安昭良的衣服,露出大片位置。
两指夹起一根泛光的银针,天乾运起内力,对准安昭良五脏六腑的位置,一一将银针打入体内,随着根根长针完全没入,安昭良忍不住闷哼出声。
“呃……”
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袭击四肢百骸,痛苦伴随着活力灌入,安昭良颤抖着睁开眼,许久未有过的感官清晰让他一时忘记了浑身刺痛。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落下,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转头望向床边的两人,他动了动手脚,虽然骨头里如蚂蚁啃噬的痛意让他止不住战栗,但重新活过来的真实感也让他兴奋难抑。
“王爷。”看他有了精神,宁绝担忧问:“可有不适?”
“本王……许久没有出门了。”
他莫名说了这么一句,听声音,确实与之前的虚弱无力不同,这会儿倒不像是个病人,精气十足。
他起身坐起,宁绝正想上前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
旁边二人就眼睁睁看他独自站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还走到一旁取了件藏青色的外衣套上。
打理好自己,安昭良看向宁绝:“宁大人,随本王去院中走走可好?”
“下官荣幸。”
宁绝颔首,上前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三人前后走出寝室,安昭良亲手推开厚重的殿门,此时已经申时末,太阳落山,天边一抹艳丽的红霞染透了屋顶,像个迟暮老人的回光返照。
“真好。”
安昭良抬头看着那抹晚霞出神:“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过,能再见到那么美的一场黄昏,也算值得了。
宁绝候在一侧,静静陪他看了许久。
两刻钟后,细汗顺着安昭良的鬓角落下,他身体有些发颤,宁绝知道,那是痛的。
“王爷,进屋休息一下吧。”他劝道。
安昭良摇头:“本王已经休息很久了。”
自生病以来,他在床上躺了近一年,平日吃喝都极少下床,更别说出门了,没有人抬着,他连房门都跨不出几步。
安昭良忍着疼痛走下台阶,他此刻满脸笑意,院子里的花草,屋檐下的山石,四面袭来的清风,都让他欢喜享受。
这就是活着的真实感,让人舍不下的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