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袁梁回到老家,这个年和往年又不一样,因为早早顺利卖了上海fx的房子,不只是留下了翠河天地的首付款,还又有了余钱,马晓荷说,自己是痛而快乐着,因为有钱所以快乐,因为不知道怎么花钱而发愁,她总想用钱干点什么,又不知道干什么,只有暂时存了死期。袁梁说还不知道翠河天地会是怎么样,会用多少钱,也就是一年的事,那就等等再说。
袁梁见到了徐有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徐有才显得苍老了许多,为了省钱中间没有回过家,这次过年说什么也要回来了。
袁梁打电话给徐有才,徐有才来到袁梁的家中书房。徐有才说,云南的活不好干,虽然结算及时,但是车太多,每天排着长队装车、卸车,等着卸车的时间每次都让人焦灼,即使这样,还是经常有全国各地的工程车赶往云南那里找活干,人来车往,虽然有许多撑不住的回去了,但新的又来了,他自己也几乎要撑不住了。他几次想回来,但巨额的贷款压力使他不敢回头,几次他想把工程车转卖出去,但都没有谈成,因为转卖出去的车给的价格太低了,自己不但老本赔光,而且还要负债。
袁梁看着徐有才憔悴的脸说:“能坚持的话就坚持,不能坚持的话就回来,赔几万块钱又怎么了?从头再来。”徐有才抽着烟:“我怎么从头再来,我不可能再去干维修了,我也干不了重体力活,除了干业务还能干什么呢?干业务别人也不要我,只能暂时硬撑着,这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呢。”袁梁说:“我听说,李盈盈跑保险跑得不错,收入也应该可以,在家里还照顾着孩子,也是不容易呀。”徐有才苦笑笑:“你是不了解跑保险的,看起来这家跑了那家跑,这个做了一单,谁又成交了一单,背后没有资源的话,又能做多好啊,李盈盈做保险业务,够她自己吃喝就不错了,还不是我经常往家里汇钱,她又不会过日子,大手大脚习惯了。”袁梁说:“她再大手大脚,钱也是花在孩子的身上。过日子过日子,日子都是熬的,再熬一段时间就好了。”徐有才说:“我也想熬下去,可实在熬不下去了。不知道李盈盈怎么就发疯了,跑到云南找我。我在云南租的房子,每天都很忙,田苗苗经常过去给洗洗涮涮,李盈盈过去看到,就给我吵闹起来,说我挣的钱都给田苗苗了,帮着田苗苗养她的三个孩子。她又翻起旧账,说我和左晓青上过床,和米兰妮藕断丝连,说我到了阿根廷和叫嘉丽的女人胡混,什么难听说什么。说田苗苗年轻会疼人,说米兰妮会流泪会惹人心疼,说嘉丽火辣辣的有异国风情,就是自己什么都不是,为我拉扯着孩子,吃苦受累没享过福。在云南几天,就和我吵了几天。我也想了,那就干脆离婚算了,各过各的。”袁梁吃了一惊:“两口子过日子,谁家不是吵吵嚷嚷,磕磕绊绊,怎么就到了离婚的这一步?这样的话不能说,为了孩子也不能说。”徐有才说:“你说的轻巧,你就没和马护士长打过吵过。我就是担心徐静,我要是离婚了徐静怎么办?我是不担心徐宁,徐宁有他亲妈。”袁梁说:“这你就扯远了,不管走到哪一步,两口子还是要互相担待,互相搀扶,一起往前走。”徐有才说:“唉,走一步是一步吧。”徐有才回家了,袁梁久久不能平静。
大年初三,袁梁一家三口出去转。年三十、初一休息外,初二,唐汉平的饭店就开业了。袁梁一家三口来到唐汉平的饭店。唐汉平的饭店已经改名为“老兵饭店”,他说主打的就是一个情怀,凡是当兵的来吃饭就是九折优待,凡是参加过越战的战友一律八折,饭店里面张贴着许多怀旧的当兵的照片。唐汉平说,是他儿子唐豆豆出的点子。
门外有人走过,唐汉平对袁梁说:“你在这里坐着,我给他打招呼。”说着,唐汉平走了出去,很快回来,汪恒善、张怡菊进来了,身后跟着儿子汪军伟。袁梁和汪恒善互致拜年后,汪恒善一家三口转身又走了。袁梁看着走出门去的汪恒善,心里满是疑惑,曾经的高谈阔论、神采飞扬不见了,曾经的衣衫光鲜、热情爽朗不见了,明显萎靡不振、脸色暗淡,明显敷衍了事,顾左右而言它,那穿着的外套明显有几块油污,油光瓦亮的大分头戴上了一把撸的毛线帽。
唐汉平倚着门框,唉一声,叹了口气,对袁梁说:“他不想见你,他谁都不想见,今昔非比了。”
唐汉平说,工厂下岗后,两口子就在老家的旧窑厂养猪,两口子也能吃苦,养猪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也赚了钱,两口子穿金戴银很是风光,那时候的汪恒善财大气粗,手上戴着大戒指,身后跟着小蜜,经常请朋友、工友吃吃喝喝、卡拉ok,着实逍遥了两年。没想到的是,去年夏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