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到了,公司放假,袁梁回老家了。唐汉平的老兵饭店就在路边,袁梁就转悠过去,孟巧珍倒了杯茶,袁梁喝着,和择着菜的唐汉平聊天。
唐汉平问道:“你看见徐有才了吗?”袁梁喝口茶:“没看见,他不是在云南吗?”唐汉平叹口气:“别提了,回来一个多月了,不干了。”
唐汉平说,李盈盈去了云南一次,说徐有才在云南有个家,不让他在那里干,徐有才又找不到其它干活的地方,没法回来,李盈盈就逼着他还借的亲戚的钱,说他有钱还贷款,有钱在外面养女人,就有钱还亲戚的钱,天天打电话逼他还钱,说那个云南女人生的最小的孩子就是徐有才的,反正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云南的活也不好干,徐有才一直在那里硬撑着,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瘦了十几斤。被媳妇逼成这样,在云南实在干不下去了,再干就把命搭在那里了。听到临海市港口开发,有工程可以做,就移师临海市。来到临海市,工程还是不好干,离家近了,反而李盈盈去的方便了,找到他就和他闹,徐有才心力交瘁,只有把车转卖了。辛辛苦苦干了几年,把车卖掉,还完贷款,自己的本钱赔完不说,反而还欠了几万元的账。徐有才回到家里,暂时也找不到工作,就没有收入,李盈盈天天和他吵,没办法,两个人吵着吵着就离婚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男孩归李盈盈,女孩归徐有才,就那楼上两间旧楼房给了李盈盈,徐有才背着几万元的外债净身出户了。”
袁梁吃了一惊,差点跳起来:“没有收入,还有徐静怎么办,他住在哪里?”孟巧珍插嘴道:“徐有才的父母看不下去,把徐静揽过去了,徐有才自己就住在第二排平房老梁的房子里,老梁回老家了又住不着。太可惜了,没有一点收入,没有一点精气神,穿着一件破夹克,转到我们这里我就问他吃过饭了吗,他就说吃过了,我端给他一碗面,都是狼吞虎咽地吃,连口汤不剩。”袁梁叹息着:“我不知道,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唐汉平说:“你还不了解他,他也是个爱面子的人,他就是要饭也不会给你说。好的时候嘻嘻哈哈,出手大方,你来我往,绝对够朋友,不好的时候就自己受着,能给谁说。”孟巧珍说:“老唐听说汪恒善去当保安了,就给汪恒善打电话,看看那里还缺保安不,就想着让徐有才也去,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吃饭的地方。汪恒善说,那边暂时不需要保安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呀?”唐汉平说:“唉,不只是徐有才一个,当初一千多名员工下岗,像他这样的太多了,馒头咸菜都吃不上。”袁梁说:“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我打他的手机,让他出来一下。”唐汉平说:“你还是别打他手机了,已经欠费停机了,他天天躺在床上睡觉,还用什么手机呀?”
袁梁起身告辞,骑上摩托车走了,很快就来到一机厂家属院第二排平房。这排房子已经差不多有四十年的房龄了,是家属院最老的房子,房基挂着白白的碱花,青砖也已经老旧,门窗早已经失去原来的刷漆,颜色斑驳、破烂不堪。
袁梁顺着门前的小路向前走,锁着门的就不要管了,没有锁门的就挨个敲,第一家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第二家敲门时屋内有微弱的回应声:“门没有关,找谁啊?”袁梁大声喊着:“我是袁梁,找你。”屋内有窸窣声,袁梁推门进去。
就一间房子,北面的窗户为了挡风已经被严严实实封住,只有门口的光线可以照进屋内,屋顶是直接摆的苇把,到处耷拉着,屋内的墙壁到处黑乎乎的,一张床,一个小桌,一个电炉子,两只碗放在桌子上,几件衣服胡乱地放在一个纸箱子里。袁梁再看看,没有看见一点吃的,只看见一颗青菜、一个油壶、一瓶酱油、一袋盐。
徐有才从床上起身,拉拉破旧的被子,让袁梁坐下:“你怎么回来了,我借的老梁的房子住。”袁梁说:“我找你呢,走一起出去吃饭,到唐汉平的饭店去。”徐有才趿拉着鞋说:“不去了,懒得动。”袁梁走到门口说:“走吧,我刚才给唐汉平说好了地锅鸡。我先去了,你随后去。”
袁梁不待他搭话,骑上摩托车走了,来到饭店赶快给唐汉平说炖上地锅鸡,又给杜文艺、解利民打电话,让他们也过来。开着出租车的解利民最先到了,下来车叫着:“我一看是袁总的电话,我就在旁边,就马上过来了,老唐,有什么好吃的。”
没有多久,杜文艺也来了,果然鸟枪换炮,杜文艺开上了双排座崭新的长城皮卡。袁梁出来,杜文艺喊着:“袁总,啥时候回来的,你看看我的皮卡,办齐有十万了,我这车既能拉人,又能载货,不错吧。”袁梁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还是杜总有实力,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