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们至少要等一个星期才能解冻。”
“为什么?”崔德霖问。
“解冻尸体是个缓慢的过程,”韩喜英耐心解释道,“它们需要逐渐升到室温,否则我们可能会丢失证据,四肢先解冻,所以我也许能擦拭一下指甲,但在尸体完全解冻之前,法医绝不允许脱掉尸体的衣服或鞋子。”
“这意味着至少五天,”程长婧说,“今天我们能做什么?”
韩喜英点点头,回答:“很少。一旦她们被抬到卡车上,我可以用紫外线灯寻找血液或可能的精液,在法医批准之前,我不能取样,但至少我们会知道是否有犯罪痕迹。”
死亡调查员费力地处理着僵硬的四肢,小心翼翼地把每个女孩放进尸袋里。
韩喜英抽泣着,伤心地说:“我永远不明白人们怎么能对彼此这么残忍,这两个女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有些人是天性邪恶,”程长婧捏了捏朋友的肩膀,“而有些人呢,是后天变坏,他们这种人喜欢看到别人痛苦、受折磨。”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韩喜英说,“处理尸体已经够糟糕了,但还要和凶手面对面,还要试图理解他们?”
在她为重案组工作的早期,一个至少杀害了四个青春期男孩的连环杀手直直地盯着程长婧,把杀人描述为“他做过的最得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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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长婧旁边经验丰富的特工脸色变得苍白,但是她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这个男人继续详细地描述他的罪行,显然很享受程长婧同事的反应,同时对程长婧的无动于衷越来越恼火。
他不停地说,试图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让她有所反应,就在那时,他崩溃了,承认了她一直想抓住他的一起谋杀案:近5年前绑架并杀害了一个12岁的小男孩。
同事们对程长婧能如此冷静和专注感到敬畏,同时也有点不安。
她从来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过,她的决绝来自于多年来对父母被谋杀的记忆的屏蔽。
“我们和家属谈过之后,我会向媒体发表声明。”她告诉崔德霖。
“我可以应对媒体,”崔德霖说,“你会被关于自己的问题狂轰滥炸的,还是我来发表声明比较好。”
“不要排除胡珂,”程长婧严肃说,“告诉媒体,由于与之前胡珂的杀人案有相似之处,所以重案组介入了,我们正在调查案件所有的可能性。如果凶手想让我们相信是胡珂干的,而我们却在媒体面前大肆宣扬自己不相信,会让他提高警惕的,我们要让他觉得足够安心,从而犯错。”
“我会确保今晚的新闻上有这份声明的,”当孙瑜的尸体被装进袋子里时,崔德霖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如果媒体问起你是否在处理这个案子时,我就说重案组在协助。”
程长婧很感谢崔德霖的细心,但是她还没傻到相信自己不会被注意到。
她作为重案组的小组长与她在燕市的过往相比相形见绌。
但是,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揭开旧伤疤,她回到燕市是为了找到杀害这两个女孩的凶手,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到底,因为抓住凶手是她的专长。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下雪天有月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