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的肩刺就行。尖刺在战斗中没什么用,只会挂住东西,还可能扎到自己。
从还没完全长好的肩关节处垂下了一个大包。希望假以时日,它能长成一条正常的胳膊和手。不过这可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实现的事。
“你正在变成岩石洞穴巨人,”鲁希尔德说,“我原以为它们和你们地面上的同类是不同的种类呢,但也许是阿尔利希特的作用……”
“真有岩石洞穴巨人这种东西啊?”萨斯基亚说。她又活动了一下肩膀,“我觉得这不是真的石头,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是啊,要是你担心这个的话,我可没法改变你新长出来的这部分肉体,”鲁希尔德说,“只有血铸者才能做到。要是运气好的话,你永远都不会遇到那种家伙。”
萨斯基亚打了个哆嗦,想起了鲁希尔德讲过的关于折磨她的那个人的故事。她看向加兰,他已经醒了,正怒视着她。他和自己朋友遭受的折磨有关系吗?很可能没有,不然鲁希尔德早就一刀割破他的喉咙了。
萨斯基亚应该没昏迷太久,因为她的血液还在发挥作用。这意味着它也能治愈他。在她内心深处,有个报复心很强的小声音怂恿她让他继续受苦。她把这个声音压了下去。在某个时候,他们可能不得不做些……一了百了的事。但在那之前……
萨斯基亚抓起一个水袋,躲到一个拐角后面,让那个精灵看不到她。没必要让他看到疗伤药剂是怎么做出来的……
她攥紧拳头用力一挤,爪子刺破手掌的皮肤时,她疼得皱了皱眉。鲜红的血液流进水袋里。等装了半袋血后,她又加了点泥巴、水和黏液进去,想改变一下味道。她把调配好的混合物滴了一滴在舌头上,立刻皱起了鼻子,眼睛也湿润了。她尝到的不是血的味道,而是比那糟糕得多的味道:药味。哦,他肯定会“喜欢”这个的,她暗自咧嘴笑了笑。
果然,当她把水袋凑到加兰嘴边时,他抿了一口,然后厌恶地低吼了一声,试图把头扭开。
“我知道这很难喝,但疗伤药剂本来就不是用来好喝的,”她说,“相信我,这是值得的。”
“我不会再喝你这毒药一滴了,恶魔!”他啐道。
她的耐心快耗尽了,于是转向鲁希尔德。“帮个忙呗?”
“我宁愿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也不想治好这条腿,”矮人嘟囔着。她粗暴地抓住加兰的下巴,不顾他虚弱的挣扎,用力把他的嘴掰开,紧紧地固定住。
两人一起,总算把大部分药剂灌进了他的喉咙,剩下的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他的皮背心上。他们静静地看着,只见他腿上烧焦的伤口开始肿胀,然后外层烧焦的皮肤脱落了,露出下面光滑、健康的皮肤。与此同时,萨斯基亚尽可能把他的腿拉直,直到在她的神谕界面里看到两段骨头开始愈合在一起。这愈合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
当加兰察觉到药效后,他的表情从愤怒和厌恶变成了难以置信。“一种灵药,”他喃喃说道,“梅尔可从来不会……你从哪儿弄来的?”
萨斯基亚可不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就是个移动的药剂工厂,于是只是冲他神秘地笑了笑。
既然他们的俘虏能走路了,就没理由再耽搁了。任何审问都得往后推推了。他们得尽快远离这儿,以防那个拿着吓人的光剑的精灵出现。嗯,严格来说那更像是一把光剑式的大剑,不过这名字念起来可太拗口了。他动作太快了。就算她有着洞穴巨人的反应速度,能预判战斗动作,也没能躲开他的攻击,不过好歹没被劈成两半。她现在只有一条胳膊,除了鲁希尔德也没有别的盟友,根本没希望打败他。躲开他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要是运气好的话,精灵们会以为她、鲁希尔德——还有加兰——都已经死了。但他们还是有可能比一般电影里的反派更谨慎,会找到这儿来查看一番的。
在出发踏上旅程之前,萨斯基亚走到瀑布底部,他们就是从那长长的坠落之后落到这儿的。在一片翻腾的水花中,散落着她之前穿的厚重板甲的碎片。不远处,她那把巨大的锤子,她给它取名叫“妙尔尼尔”,卡在两块石头之间。这些东西太重了,湍急的水流没能把它们冲走。但对鲁希尔德来说,它们又太重了,没办法安全地从水里弄出来,所以她就把它们留在那儿了。
萨斯基亚可没这样的困难。但有一样东西她实在不想去碰:她那截断臂,泡得水肿,还在渗着液体,肩甲和臂甲还在上面呢。
“有件事我不明白,”萨斯基亚一边穿上还在滴水的盔甲一边说,“其实是两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