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启禀将军夫人,大夫到了。”还是刚才的那个侍卫。
君白扯过薄被,虚虚的将苍曜的身体盖住。
然后才允了他们进来。
苍曜心里短暂的松口气,看了眼给大夫提着药箱的赵武。
嗯,先不罚他了。
老大夫一进来,就激动的道:“将军,您终于愿意治伤了,这真是太好了。”
这是将军府里的府医,是看着苍曜长大的。
苍曜道:“不是给我看,是给夫人看。”
“夫人?”老大夫扫了眼屋里,除了将军旁边站着的红衣男子,并未看到有女子,于是又问道:“那我给将军看完就去夫人院子里。”
将军昨日成婚老大夫自然是知道的。
“不必,现在就给夫人诊脉抓药。”苍曜神色很冷,即使躺着的,也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君白一眼就看出这老大夫是没想到他就是苍曜口中的夫人,也不再继续看戏,走动两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老大夫道:“有劳孙大夫了。”
“你,你你是夫人?”孙大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他确定自己没有眼拙,这明明就是个男子啊!
他不敢去找苍曜确定,而是望着眼前红衣男子,等着他摇头。
君白面上神色淡然,“如果将军承认昨日嫁来的妻子,那我就是这刚过门的夫人。”
“咚!”孙大夫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赵武,你是怎么办事的?”苍曜沉声呵斥。
赵武不慌不忙弯腰行礼,“属下这就去重新请个大夫来。”
“不用。”君白拦住两人的话,吩咐赵武,“泼一杯冷茶就好了。”
还不等苍曜下令,赵武已经照做去了。
苍曜眼眸淄黑,重新审视赵武。
不对劲,这赵武最是忠诚,可现在似乎就跟看不到他一样。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就算是下意识的,他都没有去怀疑自己刚过门的妻子。
孙大夫被一杯冷茶给泼醒了,他一骨碌坐起来,双膝跪地,“我对不起将军,也对不起过世的老将军,是我没用,没能识破奸人的毒计啊!”
“够了。”苍曜被老大夫哭哭啼啼的声音激起了心中的戾气,“能看就看,不能就出去换人。”
不是他不念旧情,而是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被苍曜冷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孙大夫的悲切之声戛然而止,忙爬起来,“我现在就给夫人把脉。”
君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伸出胳膊露出手腕搭在一旁的小桌上。
片刻后,孙大夫一脸凝重,“夫人,您的身体这般虚弱,是常年服用慢性毒素所致……”
“中毒?是谁这么大胆,日日给你用毒!”孙大夫还没说完,就被苍曜打断,他的声音顿时跟淬了冰渣子一样。
“赵武,去把人抓了,日日叫他服用肝肠寸断的毒药。”
君白赶在赵武望向自己之前开口,“苍曜,不用着急,对我下毒的人我有安排。”
他又看向孙大夫,“你继续说。”
孙大夫有点不敢说了,他家将军这是对这个男夫人有不同寻常的感情啊。
苍曜更加不耐烦了,“让你说就赶紧的说。”
孙大夫叹息一声,“夫人体内的毒已经深入脏腑,只能小心翼翼将养着,兴许还能有三年可活。”
“什么!”苍曜睚眦欲裂,听到眼前人只有三年可活,他的心如同被生生剜掉一样的疼。
苍曜喘着粗气,眼里已是一片血红,那是愤怒悲伤至极的表现。
“先给我开一剂治风寒的药,你们都先下去吧。”
君白将孙大夫和赵武都潜出去,走到床榻前,握住苍曜的手,“怎么,听到我只有三年可活让你这么伤心?你现在应该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苍曜收起眼底的阴鸷,定定看着他,“我是不知道你的名,可是从刚才一见到你,就让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那种。”
君白满意的笑了声,俯身下去,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他的唇,再抬起身,说道:“我叫温白。”
唇上一闪即逝的触感让苍曜顿时不知所措,耳朵也开始发热起来。
好想再感受一下那种感觉啊!
苍曜抿了抿唇瓣,嗓音微哑,“我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