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从蔚蓝的天空转移到空无一人,四周碧绿的草坪上,她看了很久,目光越过草地,越过花丛,越过树海,这里什么也没有,这里不是天空,也不是自己的梦想之地。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的身体陡然变沉,坠入了身下漆黑的水渊之中。
她艰难的睁开双眼,一位穿着血色礼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性站在床边,他的金发被梳的一丝不苟。笔挺的排列着,米勒握着他的手神情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
,!
璃玥想要起身,却仍旧感觉天旋地转,身体的伤痛轻了不少,但是四肢却变得异常冰凉,喉咙口又干又热。
“水水”她嘶哑的嗓子中发出了嘶哑的声音,红衣男人随手拿过一只酒杯,倒入一包药粉,杯中的液体瞬间变得赤红起来。
“信寄唔。”她被不由分说的灌下了的“药”,灼热的感觉一直从喉咙口到全身,意识却还是昏沉沉的,似乎在沉睡与清醒的边缘。
红衣男人的手里抚摸着一只灰白色仓鼠,它挣脱男人的手,四处开始奔逃。
“你说的是真的,像我这种普通人真的可以吗。”米勒声音颤抖,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当然,你的运气很好。”男人笑了笑,与米勒碰杯“我会在拍卖会上,把‘那个’带过来,希望能与你共饮。”
“没问题,没想到,我也可以”
璃玥的意识模模糊糊的,一下声音似乎也全部消失,眼前的景色模糊而暗淡,嘴里只能勉强发出“啊啊”的叫声。
要死了吗不至少不是现在
一缕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照进了原本昏暗的房间,与原本的灰白交织在一起,竟然显得有几分惨白的凄凉。
璃玥从床上缓缓的起身,她的腰部和肩膀都被缠上了绷带,似乎已经得到了医治,她艰难的起身,不顾身上的睡衣,推开了卧室的都大门,直奔二楼米勒的房间。
她不确定就按这个身体状态,她能不能坚持到,不过好在,米勒似乎在走廊里等她很久了。
“唔!我们的英雄小姐醒了。”米勒一边笑着拍手,一边从没有阳光的玻璃窗下走向璃玥。
“那个怪物,怎么处理了?”璃玥苍白的小脸上显现出来几分担忧。
“怪物,您说那个杀人犯?他已经被掩埋了,他的身上甚至还有几把你的飞刀。”
“等等,手,可以直接触摸?”
“说起来也奇怪,这么热的天,他的身上居然还披着件夹克。”
“啊?那,被埋葬的侍卫呢?”
“他啊,一直在墓园里沉眠。”
“怎么可能”璃玥的嘴唇微微的颤抖,她的瞳孔微微缩小,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信件我已经寄了出去,后续的补偿金也会给你的,过一会我会吩咐那个给你包扎的女仆来给你换药。”
被搀扶着的璃玥不可置信的看向地面,忍受着剧烈的头疼从晕倒前开始思考,恍惚间,她感觉嘴唇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粒药丸在水中慢慢融化,她下意识的就咽下了杯中的药液。
“这是什么。”
“这是退烧药,小姐,睡会吧。”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医生!您来”
璃玥的身体再度一软,眼前又被黑暗笼罩,半睁着无神而发散的瞳孔接着看着地面,金发男人抬起了她的下巴,端详着这张苍白的脸,似笑非笑。
暗金色的钱币从空中坠落,掉在了燃起了火焰的血海之中,一条巨蛇从海面下抬起头,提着煤油灯的少女站在祂的头颅上,她的身影是那么渺小,她的灯光是那么炽热,那么明亮,就像一颗地面上的太阳。
狂热的欢呼声,赞扬声,不绝于耳,渴望的诉求,欲望的眼神,偏激的执念,从过去,贯彻到现在。
人们的欲望源源不断,血杯中的酒水淹没人间大地。
璃玥缓缓的睁开双眼,房间的外面一片喧闹,似乎所有的仆人都在忙碌的准备些什么,她撕开绷带,原本的伤口已经彻底恢复,只留下了淡淡的粉红色的痕迹,估计再过不久。也能彻底消去。
她走出房门,没有想象中的严肃,没有想象中的死寂,没有幽蓝色的曲调,这里有狂欢和诡异,人们欢笑着,漆黑的骑士骑着战马行与人群中,他的背后燃起死寂的火海,祂从隐秘和现实之中,朝着璃玥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