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就挂断了,再打过去,只剩机械的关机提示音。
苏瑶咬咬牙,决定去顾川家碰碰运气。打车得四百块,她全身上下翻了个遍,只有七十块,可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心一横就上了车。到了地方,她跟司机又是鞠躬又是哀求,司机气得直跺脚,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顾川父母瞧见苏瑶,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早从儿子口中听闻这姑娘的荒唐过往,顾父一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还有脸来找我们要钱?谁知道你肚子里这是不是我儿子的野种!”苏瑶“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哭喊道:“叔叔阿姨,真的是顾川的孩子啊,求求你们救救孩子,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老两口就像两尊石像,丝毫不为所动,顾父还冷冷地说:“没钱就打掉,别在这儿死皮赖脸地纠缠。”可孩子都八个月了,苏瑶能感觉到小家伙在肚子里的胎动,怎么舍得。
2021年4月26日,苏瑶在医院生下一个女娃。生产费用是母亲极不情愿地出的,付完钱,母亲瞅都没瞅外孙女一眼,就像躲避瘟疫一样匆匆逃离。医院的病房里,别的产妇被家人环绕,欢声笑语洒满每个角落,苏瑶却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只有女儿微弱的啼哭声,像是在这冷漠世界里唯一的慰藉。
没钱买奶粉,苏瑶只能用米糊喂孩子。出院后,她找了份守停车场的差事,每天在烈日下或是寒风里站着,挣那点可怜巴巴的薪水勉强糊口。
苏瑶住的老楼阴森得厉害,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味道,昏黄的灯光时不时闪两下,像是濒死之人的喘息。夜里,女儿睡熟后,总有丝丝缕缕的婴儿哭声钻入耳中,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渊幽幽飘来,空灵又疹人,每次她壮着胆子循声去找,却只见黑暗幽深的楼道,空无一物。
有一晚,暴雨如注,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苏瑶刚哄睡女儿,起身想去烧点热水,眼角余光瞥见窗玻璃上,一只小手印缓缓浮现,水汽凝结的手印透着彻骨寒意。她惊声尖叫,猛地回头,屋内却寂静无声,女儿依旧沉睡。她安慰自己是暴雨作祟,可心跳却失控般狂跳。
又一个深夜,女儿毫无征兆大哭起来,任她怎么安抚都无济于事。苏瑶慌乱起身找尿布,一抬眼,一个身着血衣的婴孩悬浮在半空,直勾勾瞪着她,眼眶里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嘴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苏瑶瞬间瘫倒在地,意识在恐惧中渐渐模糊,待她再清醒些,那诡异婴孩却消失了,女儿也停止了哭闹,只是屋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从那之后,女儿的行为也越发怪异,时常对着空气咯咯笑,小手在空中乱挥,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逗弄她。苏瑶满心恐惧,却又无计可施,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抱紧女儿,泪水无声滑落,心里默默念叨:“宝宝,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遇上这些事啊?”
一天傍晚,苏瑶抱着女儿在小区门口透气,碰到了邻居张婶。张婶瞅见孩子,刚想逗逗,突然脸色一变,匆匆走开了。苏瑶满心疑惑,追上去问:“张婶,您这是咋了?”张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小苏啊,你这孩子看着有点邪乎,老是对着没人的地方笑,咱这小区以前可是块乱葬岗,你可得小心点。”苏瑶一听,吓得脸色惨白,抱着女儿就往家跑。
回到家,苏瑶越想越怕,决定找个懂行的人看看。经人介绍,她认识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刘半仙。刘半仙一看到苏瑶母女,眉头就皱了起来,掐着手指念念有词。半晌,他才缓缓说:“你这孩子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八成是你之前造的孽,被那些婴灵缠上了。”苏瑶一听,“扑通”一声跪下,哭着求道:“大仙,求求您救救我们母女吧,我知道错了!”刘半仙叹口气说:“要想解难,得去当年打胎的地方,摆上祭品,诚心忏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苏瑶不敢耽搁,赶忙照着做。夜晚,她战战兢兢地来到那家医院,黑灯瞎火的走廊阴森恐怖,她的脚步声在寂静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摆好祭品,她闭眼忏悔,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耳边响起凄厉的哭喊声,似有无数双小手在拉扯她。苏瑶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这时,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竟是当年那个被打掉的婴孩,它怨恨地看着苏瑶,嘴里嘟囔着:“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苏瑶崩溃大哭,拼命解释,可那婴孩根本不听,身影越来越近。就在苏瑶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女儿的哭声突然响起,像是有种神秘的力量,那婴孩的身影竟渐渐淡去。苏瑶连滚带爬地跑回家,看着女儿,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暂时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