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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湛察觉自己的呼吸静止了一刻，他现在和姚芯处在一个无比适合拥抱的姿势里，只要他伸出胳膊，就能将他纳入自己的怀抱。
&esp;&esp;可他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些。
&esp;&esp;因为姚芯的肩膀在微微颤动，他紊乱的呼吸，低声的啜泣，像是温和的海浪，轻巧地拍上裸露的礁石，留下隐秘的、潮湿的印记。
&esp;&esp;姚芯的情绪也像这海浪，毫无预兆地爬上沙滩，没过行人的脚腕。程湛却了解他潮起潮落的规则，如果姚芯是海浪，那他就是时刻照拂着他的月亮，温和的引力牵引着他。
&esp;&esp;他想自己明白姚芯哭泣的原因。
&esp;&esp;但他没有挑明，没有询问，如果姚芯不说，他也不会开口，但他始终在这里，时刻等待着姚芯的依靠和倾诉。
&esp;&esp;“我、我不想……我不想总是孤零零的。”姚芯抽了抽鼻子，突然这样没头没尾的哽咽着开口，“我讨厌、一个人待在家里……我睡不着觉……我总是做梦梦到、我爸回来了……我在梦里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换鞋的声音，然后我醒来，从床上爬起来到门外看，什么都没有。
&esp;&esp;“……太好笑了，我从来、从来不知道我居然把这种声音记得那么清楚，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么想他……我在等他回家，像他以前出差一样，可是这不一样，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他不会再回家了……”
&esp;&esp;“太丢脸了。”姚芯用手背用力地抹着自己脸上的泪，可那泪水仿佛擦不尽一般，仍旧源源不断地滴落下来，“这样显得我像个小孩……”
&esp;&esp;太幼稚了。
&esp;&esp;姚芯死死地抿住自己的唇，反复噬咬的唇瓣出了血，成了他苍白双唇间的一抹红，“我可以过好自己的人生，我可以自己好好生活……我应该可以。”
&esp;&esp;要他怎么承认自己对父亲的思念才好。
&esp;&esp;“可是他答应、他答应我了……”姚芯克制不了自己的抽泣，“他答应过我带我去看流星雨，他还答应过我很多很多事情，他还说过我一辈子都不用烦恼……但这些他都没有做到，他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他一点都不负责任，他要我怎么办？……”
&esp;&esp;要他怎么开口。
&esp;&esp;“他让我带你回来。”程湛突然开口道。
&esp;&esp;姚芯顿了一下，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问什么意思。
&esp;&esp;程湛屈起指节去擦他的眼泪，说：“当初给你打电话的前几天，我去看过他。他让我带你回来，因为他不想让你一个人。”
&esp;&esp;姚芯的嘴唇茫然地微张，他想问些什么，却像失声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响。
&esp;&esp;“他说你生他的气，他没脸再见你，也不能和你说话。”程湛抬起手轻轻抱住他，注意到他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又要掉下眼泪，又道，“但你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我知道。”
&esp;&esp;“所以，你不要总是这么拧巴。”程湛感受到他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只是希望你开心。”
&esp;&esp;“我也是。”
&esp;&esp;他轻声补充道。
&esp;&esp;“你不用想这么多，姚姚。”他用轻松的语气说，“我的责任就是哄你开心，你这两天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esp;&esp;姚芯迟疑了一会，点点头，但很快又摇头。
&esp;&esp;“开心……但是我刚刚、有一点不开心……”他闷声道。
&esp;&esp;“那现在呢？”
&esp;&esp;“还好……”
&esp;&esp;“要是早知道给你放烟花会惹你哭，”程湛说，“我就不给你放了。”
&esp;&esp;姚芯却没理会他的调侃，他在程湛怀里怔怔地待了一会，才努力将自己从这个舒适的怀抱中拔出来，他坐着，勉强与程湛平视。
&esp;&esp;“你对我没有责任。”他突然开口，“更没有责任哄我开心。”
&esp;&esp;程湛神色微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