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统十八年,安南的局势宛如一片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悬于大明君臣的心头。直至六月初,经过数番权衡与商议,大明这才决定派遣礼部郎中范印平出使安南国。
此决定绝非草率为之,朝堂之上,诸多不同的意见相互交织碰撞,众人都在审慎地权衡其中利弊。
皇帝朱锐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其眼神中透露出威严,同时又夹杂着忧虑之色。
他缓缓环视群臣,而后徐徐开口道:
“安南国现今局势晦暗不明,范爱卿啊,朕命你出使该国,你务必将朕的意思清晰无误地传达出去,切不可有损我大明的国威。朕听闻安南国内发生了政变,已有新王登基。朕虽不愿无端挑起事端,然而大明身为宗主国,也绝不能被他国所轻视。”
朱锐心中暗自思量:“安南虽是藩属国,可如今其局势动荡不安,倘若不加约束管制,恐怕会滋生诸多变数。此次出使,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番试探,朕要看看这新上任的国王究竟是何居心。”
范印平恭敬地走出队列,尽管心中稍感忐忑不安,但他面容上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他行礼之后说道:
“陛下请放宽心,臣必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使命。臣此去定会仔细留意那安南新王的态度,将陛下的旨意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传达。只是,陛下,倘若那安南新王怀有不臣之心,臣应当如何去应对呢?”
朱锐微微蹙起眉头,沉思了一小会儿后说道:
“若是他怀有不臣之心,你便严辞加以警告。朕的大明,绝不是任人肆意欺凌的。朕的铁骑,能够随时将一切叛乱踏平。”
……
范印平率领着使团,一路南下。
路途遥远且艰辛,众人顶着烈日,穿越山川河流。
范印平骑在马上,心中默默思忖:“此次出使,责任重大,关乎大明与安南的邦交,更关乎两国百姓的命运。那黎宜民不知是何许人也,但愿能顺利达成使命。”
同行的副使李琛驱马靠近范印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
“范大人,这一路可真是不易啊。您说这安南新王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范印平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
“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们只需传达陛下的旨意即可。此次出使,不容有失。”
李琛点了点头:
“大人说得是。只是听闻这安南国内局势复杂,政变之后人心惶惶,我们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范印平望着远方,坚定地说:
“我们代表的是大明,只要秉持公正,不卑不亢,谅他也不敢如何。”
六月底,范印平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安南国都城升龙(今河内)。
那升龙的城墙高大而厚实,城内的建筑风格独特,透着一股异域风情。然而,范印平却无心欣赏,他的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会面的紧张与期待。
国王黎宜民在朝堂上正式接见了范印平。
那朝堂宽敞而华丽,大臣们分列两旁,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审视。黎宜民坐在王座之上,看似镇定,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黎宜民心中忐忑不安:“这大明使者突然来访,必定是为了国内政变之事。大明实力强大,我如今这王位还未坐稳,可不能轻易得罪他们,得先稳住这使者再说。”
范印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朝堂,他双手捧着大明皇帝朱锐的亲笔信,恭敬地递交给黎宜民:
“安南国王国主,这是我大明皇帝陛下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黎宜民接过信,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
安南国王黎宜民敬启:
朕,大明皇帝,今日致书于汝。
朕闻安南国内生变,政权更迭。朕念及安南国乃朕之藩属,藩属有乱,宗主岂可视而不见?此乃朕之职责所在,亦关乎朕与安南之邦交情谊。
汝既为安南新主,朕需汝给朕一个合理之解释。此政变因何而起?汝又何以登上王位?朕之藩属,当政通人和,此等大事,朕有权知晓。
朕且正告汝,大明之国力强盛,汝应心中有数。朕之仁慈,许汝等藩邦自治,但莫要以为朕之宽厚可欺。朕之疆土,不容侵犯;朕之百姓,不容惊扰。汝切不可有任何觊觎大明之念。若汝胆敢背信弃义,冒犯朕之天威,朕定当倾大明之力,彻底踏平安南国。彼时,朕将重建安南郡,直接纳入大明版图,以正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