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顶着雪后艳阳看见了翁天城门。
陈景铎看城垛高耸,心道难怪这许多流民都涌来此处。
随柳全进城后,便要开始为铺子四方筹谋了。
城内热闹非凡,乱世桃源。
柳全跟他熟络了些,见此颇自豪道,“瞧见了,这就是翁天。”
陈景铎随口应声,已开始巡视临街的铺面。
程虎还以为是在担心什么,凑过去安慰。
“景哥儿,咱投了秦府不说吃香喝辣,你跟那小娘子也好真正成个家是不是。”
他咂咂嘴,很有几分羡慕。
陈景铎笑着摇头,不过有他顶着,程虎和沈幼娘大可悠然度日。
浩浩荡荡一行人停在一座府邸门前,牌匾上是两个漆金大字“秦府”,
秦岚下了车先进去,陈景铎等人跟柳全还在门口等着。
沈幼娘低着头不敢多看,小手不安地拧紧,而程虎就大胆多了,他好奇四处打量。
秦府如此势大,若秦小姐无法拍板铺子一事,怕还要横生波折。
柳全看他在担心,大力拍他肩膀,“我们小姐答应你的事做不了假。”
“如此就好。”
陈景铎又问起住处,“我如今是小姐的人了,可我同行的两人却还没个着落,能否请小姐看看给安排个差事?”
程虎闻言顿时眼里放光,其实他想过着谋个差事,奈何一吃饱就给忘了。
还好他还记得自己,程虎心下感动。
沈幼娘也是受宠若惊,感激看向陈景铎。
柳全依言看了看那两人,
“等小姐来了你且问她。”
陈景铎见状拱手道是,回去自己人那边。
程虎就高兴嚷嚷起来,“景哥儿,哎,我这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多谢多谢。”
沈幼娘也喏喏附和,“妾只要跟着郎君就好。”
柳全很快安排随行护卫往秦府里去,外头只剩下陈景铎几人,忽然从里头出来个衣着富贵的小少爷。
“走远些,敢在秦府门口要饭,就不怕我家叔伯杀了你们头么?”
人小鬼大,仗势欺人。
陈景铎仍然不动声色不予理会。
但沈幼娘抿起嘴,局促往陈景铎身后躲,目光也低垂。
程虎更是喘着粗气怒视,甚至不自觉走了半步过去,待逼近到那孩子面前,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一千遍你也是叫花子,略!少来丢人显眼。”
陈景铎皱起眉,往里看却还没人出来,他又不好开口。
左右为难之下,陈景铎还是忍不住伸手把程虎扯到身后。
“你家大人若晓得你自学堂学来了仗势欺人,怕是要恼怒,年纪不小了,还不明白要振家风撑门楣,你与街头无家可归的乞儿怕也无甚分别。”
他平平淡淡说出这些话来,只见那孩子马上就变了脸色。
“你凭什么说我!来人!给我把他们送官!都给我赶出去!”
陈景铎看他怒目圆睁,脚步却不住后退,显然是不想再听。
唔,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家大人也如此训诫过?
总之是让程虎出了口气,陈景铎的心提了起来,他这还没进秦府就不得不惹了点事,怕是以后要不太平了。
程虎一面为陈景铎叫好,
沈幼娘一直观察陈景铎的面色,安慰地抓住他衣袖晃了下。。
秦岚身边的侍女许久才从院里现身,她看向陈景铎,“小姐喊你来。”
陈景铎嘱咐程虎,“你且耐心些,我马上出来。”
陈景铎一路注目于精心布置的曲径通幽,假山泉水,实在豪奢。
“好了,进去吧。”
里头传来好几个人声,在争论什么。
陈景铎打眼一看就瞧见坐在左下的秦岚,其余都是中年人,看过来的神色不算不友善。
秦岚对他点头,介绍道,“各位叔伯,这位就是我说的神医,陈景铎。”
陈景铎只一拱手,并不打算下跪,无人应声,秦岚又说,“诸位可不能小看了他,表妹途中害了重病,若不是他恐怕就要倒在路上了。”
这次她神色已严肃起来,却还是没人理会陈景铎。
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问秦岚,“不要什么药都给你妹妹吃,去看过正经大夫了么?”
秦岚一拍桌子,“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