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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陈景行跪在地上俯着身子轻声轻语,在她眼里连背部弯成的曲线都是温和柔软的。
&esp;&esp;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他的眼眶一直是红的,视线离开球球一秒都舍不得。
&esp;&esp;可是她得制止,她推开门说:我回来了,你回去吧。
&esp;&esp;他缓缓起身,跪的时间长了,才发觉腿脚发麻。
&esp;&esp;你一个人总不方便。
&esp;&esp;严言放下东西,用嘴唇试了试球球的额头,果然不是那么滚烫。
&esp;&esp;一会儿我妈过来,你不必留在这儿。
&esp;&esp;她贴着球球的额头说话,眉眼温顺,仿佛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温柔顺从的严言,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不同。
&esp;&esp;陈景行的肘间挎着外套,直起身垂着眼看她,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想吃什么我去买。还有球球,喜欢什么东西,连一份见面礼都没送过她。
&esp;&esp;陈景行。
&esp;&esp;她叫住他,我们母女两个最希望的便是你能离我们远远的,没有你,我们的生活很平静也很幸福。
&esp;&esp;他的脚步一顿,听见她继续说:其实我生下球球,和你没多大关系,不是因为对你有多深厚的感情。我只是给自己留个念想,留个支撑。
&esp;&esp;他不想再听她说,索性开门离去。
&esp;&esp;一阵风进来,严言紧紧抱着球球,好一会儿才暖和,慢慢地睡了过去。
&esp;&esp;等她醒来,已成傍晚。
&esp;&esp;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有沈仲轩的,有程蕊的。她给程蕊回过电话,程蕊劈头盖脸问道:球球怎么样,你也不接我电话。
&esp;&esp;严言说:在住院观察,刚刚我和她都睡过去了所以没听到电话,我还得请假。
&esp;&esp;程蕊:反正到年关也没事情,你好好照顾孩子吧。对了,陈景行呢?
&esp;&esp;临到年关,医院依旧人满为患,不知道陈景行怎么要来的单间。她抬起脚一下一下踢着墙根,想起他走时的动作,应该是想摔门离去的吧,最后还是强行忍住轻轻合上房门。他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esp;&esp;程蕊叹了口气说:他还是不懂女人。
&esp;&esp;严言记得球球刚生下那一阵,提及陈景行之前种种表现,程蕊叹道:没想到他栽到你手里头了。
&esp;&esp;严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了一声。
&esp;&esp;却在镜子里看见陈景行去而复返的身影。
&esp;&esp;他提起袋子一一摆放在桌上。
&esp;&esp;我问过医生,都是易消化降火的饭菜,有粥有面条,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esp;&esp;陈景行的声音轻柔,有种讨好的意外。
&esp;&esp;他刚才一路跑到医院门口,两侧道路上都是百年的古树,他站在树下渺小无措。遮天的树荫把他挡的严严实实,他试图从树的缝隙间寻找她们所在的那间病房,最终还是寻找无果。
&esp;&esp;他曾经期盼严言可以成长为一棵参天的大树,任风吹雨打都能屹立不倒,可离开后他才察觉到她虽然脆弱易倒,重新萌发嫩芽成长的速度却很快。回来后,发现她如他所愿,他却害怕了。
&esp;&esp;你若是要和我生气,也得吃过饭后才有力气。他抽出一双筷子来递给她。
&esp;&esp;不知他从哪里买来的粥饭,揭开盖香甜扑鼻,一看便知是经过两三个小时熬煮制成。
&esp;&esp;陈景行说:你妈什么时候来,等她来了我就走。
&esp;&esp;严言:你有事在身可以先行离开,没必要等到我妈过来。
&esp;&esp;本就是她搪塞的借口,等到严母过来只怕得等到明天。
&esp;&esp;陈景行说: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何必
&esp;&esp;双眉之间的沟壑加深,他扬起眉峰说:算了,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