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才会有的商品:什么学生袍啦、马靴还有到处都是的充满价值的书籍,你这小屁孩哪懂,那些教材可值钱哩。兄弟我在牛堡认识人,这点门路还是有的。”
邓克越听越想笑。他无需过多地推测,就能看出特列尔和他的兄弟们所处的窘境。
倒卖这些完全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难道要比柯维尔的所谓“不和平”的财富更有诱惑力吗?据他目前所知,那里的商人交易都用金币,而佣兵们因为富有而反倒没那么凶残。
小男孩嗓子眼里的话没有说出来:你被海旗号抛弃了,所以来到海婊子号。他只是点点头,此时无需揭破他的伤疤。
“克雷恩船长看上去是个好人。”他只说出这句。
特列尔突然笑了,他呲出一口白牙:“邓克小子,你要这样说就有意思了。或许我们觉得他是,但是你们……”水手似乎突然兴奋起来,身体前倾,“你知道吗?克雷恩现在三十七岁,可他十四岁就出海了,只不过不是在商船上,而是长船上。”
只比我现在大一岁,邓克心想。不过他的思绪这时候才转过来,“船长年轻的时候是个海盗?”
“掠夺者,他们这样称呼自己,”特列尔咂咂嘴,“不像其他的那些人,克雷恩身上基本没有什么伤疤。听说他出刀迅速,杀人无数,而只要发现打不过别人就立即跳海,练就了一身比同行更厉害的水性。”
“跳海……不像是个船长的能耐。”邓克评论道。
水手大笑起来,“不不不,他从没当过长船的船长。或许之后发现了来钱更快的路子,于是克雷恩才有幸掌舵这艘海婊子号。有人说他杀了自己的船长朋友,还有的说他……”
你现在就在这艘船的舱内,大肆谈论着船长的一切,这是否妥当还未可知。邓克只知道在诺维格瑞,类似的情景永远不可能发生,你要么会被矮人们打死剥皮,要么被红衣人绑上火刑柱。自由之城包容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可一旦话题涉及到种族和私人恩怨,那么则毫不避讳刀兵相见。
“这艘船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确实,有你这样的魔法学徒,我们这样的投机者,数不清的扒手和杀手,甚至还有个人自称是来自陶森特的骑士哩!真是笑死个人。”我不是什么魔法学徒,可邓克已经懒得去纠正他。水手站起来向外走去,“小心点,邓克小子,船舱里也不见得有那么安全。”
门外有船客经过,他们有的正在朝这边张望。
男孩关上舱门,发现这里的门锁并不结实,他摸摸包裹,里面有一把短斧,是他防身的武器。邓克没杀过什么人,其中大多数用的是斧子,而少数是用毒酒,他每每想起来都眼眶发紧。
毒酒,他想,霍桑二世听说一直躲在神殿岛。我上错了船,我不应该去牛堡的,我应该去那里,用斧头斩断他的脖子,一并斩断自己和伯爵的最后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