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两人相撞,头破血流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佐孟睁了眼睛,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改了航道挂到树枝上去了。
什么鬼?她什么时候飞这了……这没摔个残疾真是命大啊。
看她狼狈,作为师傅的裴鳞发愁的叹了口气。
默默掩袖遮了自己的半张脸,她一个人也就罢了。
可公子和他还在这呢,这一下把他们两人的脸都丢了,出去可别说是他教的。
足尖轻点,提息飞上了树,拎了她的脖领子带她飞下了树来。
“哎呦”
这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佐孟心里发慌,在半空中慌忙缩成了一团。这样就算他不小心松手了,球的姿势也好保护些自己不是。
落了地以后依旧心跳不稳,身体前后晃了下,脚掌发软险些站不住了。
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挡住了她和地面相拥的结局。
这一下,佐孟终于清醒了。
看面前的人神色如常的收了月白色的衣袖,佐孟忙站直了身体,作了个揖,“多谢,多谢。”
心中懊恼,在美少年面前她就不能支棱一点吗,自己的高光人是一个没看到。在人面前出的糗是一个不比一个少啊。
想到了那日他借自己的锦帕,佐孟忙低了头,左右手交替着在各个衣袖衣襟来回摸索寻找了一番。
内心嘀咕,奇怪她不是放在衣袖里了吗,怎么不见了。
这没个兜就是容易丢东西,暗暗发愁,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用了以后霸占着人家的东西不给呢。
眉眼低垂了下来,愧疚地道了实话,“抱歉,我来忘带你的手帕了。”
“我们要走了。”
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人目光相遇。佐孟心中咯噔了一下,没有缓过来人说了什么。
“无妨。”少年率先开口安慰了她。
“只是寻常的帕子而已。无需特意相还。”
他这宛然一笑,精致的眉眼如春花绽放,融化了寒天里的冰潭。
“你”佐孟心中嗡了一声,整个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许久才开口,黑亮的双目中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平静,“什么时候出发?”
看她画风不同以往,难得有如此正经的时候,裴鳞都有些不习惯了。抱了剑,煞风景的找了借口。
“我去解个手。”
佐孟愤愤的瞪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她刚酝酿好的情绪啊……你最好上个大的。
“今日。”
“这么快!”佐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声音不由急切了些,“可我还没带你游下留县城呢,我这功夫也没有学成,你的身体也没好利索,现在就上路会不会太着急了……”
“不打紧的。”
听出了她一连串话中谆谆的关切,裴玉锦打断了她。
躬身行了一礼,“我如今身体已然大好,还得多谢大人的医治之恩。裴某铭刻于心。”
听他称自己大人,佐孟难得黑沉了小脸,这小孩跟罗镜那个小老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都这么犟吗,医生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说好叫阿孟的吗,难道我不配做你裴郎君的朋友?”
看她不悦,少年面上一慌,都有些结巴了“不不是。”
“那就叫声阿孟吧,我听听。”知他是久不见人,怕是早已不善言辞了。佐孟故意打趣了他,提了个硬性要求。
“阿孟。”听他一字一顿的念出了自己名字。
佐孟面上不禁展露了一抹笑颜,一扫刚才的阴霾,又恢复了阳光开朗的样子。
和裴玉锦紧张的有些发红的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了,不开玩笑了。”佐孟切回了正题,“出门以后,你记得多走动,少熬夜,不要整天读的废寝忘食。天大地大。身体最大知道了吗?”
看她像被长辈附身似的,絮叨不止,裴玉锦哭笑不得,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我知道了,你保重。”
“你也是,保重。”
“公子,我们走吧。”裴鳞背了行囊,走到了两人面前。
顺手给佐孟扔了本书,“给。”
“这什么?”
“修行轻身术的内功心法,平日里,你照着这个练习行气就行了。”怕她又用刚才那偏方的萝卜,强调了一句。
“对了,少用那你那萝卜。什么歪门邪道,气都不会聚,就想着飞了。下次撞树上了,可没人救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