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志转身看向窗外,“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被诬陷为贪官吗?”
傅政凛呼吸一滞,耳膜仿佛剧烈震荡着,让他听不清对方说的话语。
良久,才问:“什么意思。”
他父亲是贪官,这是淮城所有人甚至全国人都知道的事儿。
虽然被揭发的那一天,他有过怀疑,甚至猜测是不是被其他人诬陷。
但所有证据都指向傅国城,他收了别人的贿赂,藏在家里,那笔贪污款是不可磨灭的铁证。
“你们傅家的水,比许家深多了。”许承志冷漠地讽刺。
方豫又朝他吼了声,眉宇间尽显暴躁,要不是傅政凛一副即将站不稳快要倒下的样儿,他早就扑过去咬他好几口。
什么水不水的,虽然听不懂,但他看懂了许承志的表情,那副和自己相似的嘴脸,居然挂着嘲讽的笑意,让他内心的厌恶达到极点。
管他是舅舅还是谁,他决计不可能跟他回家!
傅政凛皱起眉,脑海里盘旋着不安的情绪,依许承志所言,父亲的事儿另有隐情。
“诬陷你父亲的人,是唐晚时。”许承志不再绕关子,漠然地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傅政凛喉结重重一滚,神情变化不大,但颤抖的唇瓣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所以呢,你以为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吗?”傅政凛扯了扯嘴角,回以他一个讥讽的笑。
“走,我们回家。”他垂眸定定的看着方豫,眼尾红得厉害,强装镇定的样儿却破洞百出。
再坚强的人也有弱点,傅政凛也不例外,他的心只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膜,只需要轻轻一戳,就能打破他的防线,让他崩溃。
他带着方豫匆匆离开,许承志没有阻拦,只冷着脸看着他们的背影,烦躁地揉了揉眉间。
到底是年仅二十三的年轻人,在一重接一重的打击之下,大概会接受不了吧。
自己母亲陷害自己父亲坐牢,亲手把傅家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接受所有人的谩骂。
他的人生变得一团糟,不得不远走他乡,来到丰城这个中低等城市,艰难地带着方豫度过五年光阴。
如今,连方豫也要守不住了,他能不崩溃吗?
许承志心下泛起些许同情,但仅仅这点同情心,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方豫,是他唯一的外甥,只能回到许家,为了姐姐、为了父亲、也为了方豫自身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