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他抬起铺子的事情,立马反问:“可是柳扶鸢给你说什么了?”
铺子的事情她做的很隐秘,要不是柳扶鸢提起,楼子超又怎么会知道。
看到老夫人的神色,楼子超哪里还不明白,柳扶鸢说的全是对的,她真的把铺子卖了。
“母亲,你把铺子卖了,总要跟儿子说一声的吧。”
老夫人抬眼看着楼子超眼神里的不悦,心都寒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楼子超,他却以为自己要私吞这些钱吗?
“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把你拉扯这么大,什么时候害过你,你如今为了外人的两句挑拨,竟然来找我对峙?”
滚烫的茶水冲着楼子超泼过来,幸好他上的快,不然那茶水能把他烫死。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他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什么时候被老夫人苛责过。
“滚,别让我看到你。”
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楼子超,真不明白自己怎么把他养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楼子超撇了撇嘴,不情愿的站起身离开这里。
此时柳府内,柳父听完柳扶鸢的话,心中不知为何却觉得欣慰不少。
他能想象到柳扶鸢在忠勇伯府过得日子不好,但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会做出卖柳扶鸢陪嫁的事情。
“你想怎么做?庆国自建国起,从未有过和离的先例。”
柳父只是想告诉柳扶鸢,要想从忠勇伯府出来,以那母子两个的性格,不死都要被扒下一层皮,不然当初为什么他们只能把柳扶鸢嫁过去。
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既然没有先例,那我就做那个先例,有些路,总要有人去走,不然没有人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行得通。”
在这样的世道,女子生活的何其艰难,就像是原身,哪怕日子过得一团糟糕,哪怕被他们折磨,可依旧不敢提和离。
因为老夫人拿柳家其他两个女儿的名声来威胁她。
世人总说,女子的清白与名声,是她们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丢了一样,就会被人唾弃。
可柳扶鸢却要告诉他们,面子这个东西,最无足轻重,可所有人都将他看的很重。
所以才会一直被这表面的东西禁锢。
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能说,在夫家被磋磨为什么不能和离?
没有人告诉那些和她一样遭遇的女人,不是成了婚,就要一辈子都被困在原地,哪怕受到折磨,依旧要忍气吞声。
路在自己的脚下,想要走什么样的路,自己选。
“你真的长大了许多。”
“阿姐,你终于想通了,我就说嘛,像我阿姐这般聪慧的人,一定能想清楚的!”
柳父的话音刚落下,就见门被推开,柳轻轻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姑娘,她看着柳扶鸢红了眼眶,附和着柳轻轻的话:“是啊阿姐,我们都支持你。”
“这么大的事情,竟是不跟我说吗?”
柳夫人从外走进来,看着他们父女四人,她上前握住柳扶鸢的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鸢儿,不必再为我们忍受什么,比起那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娘更想你过得好。”
有了家人的支持,柳扶鸢笑着抱住了柳夫人,柳轻轻和柳落落看到这一幕,纷纷上来也要抱。
“是啊阿姐,我们只希望你过得好,等你和离之后,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柳轻轻想着从前的日子,只觉得以前的日子是那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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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老夫人的病在楼子超的刺激下,更加严重了,要不是柳扶鸢怕老夫人真的一命呜呼,到时候便宜了她,拦住楼子超,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而楼子超这么不管不顾的原因,也是因为染上了赌博。
自古以来黄赌都是分不开的,楼子超流连烟花场所,那地方自然也有为了追求刺激而设立的赌场。
柳扶鸢可是在他最常去的花楼撒了不少钱,老鸨按照她的要求操纵着赌盘,在楼子超赢了几次,押注越下越大的时候,让他输。
他赔了不少钱,但又心痒难耐,打上了柳扶鸢的主意,想要她拿钱,柳扶鸢只说自己最赚钱的铺子已经被老夫人卖了,其他什么都不说。
楼子超这才日日去寻老夫人,老夫人被他气的病更重了些。
为着这事,楼子超都已经告假十日了,再不去上朝,只怕就要被革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