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余一丁的双眼,静待他接下来还有何话可说。
果然余一丁接着又说道,“道长离开后石狐等人又找上了我,还与我拼斗了一番,最后却带着从人撤走了。”
听余一丁说完这番话后青年道士眼中的狐疑终于渐渐消散,望了望余一丁又看了看他身旁的二女,等他的眼光碰上天残道人的目光时,天残道人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他手中的拂尘便缓缓地放了下来。
余一丁见状又道,“在下从大梁而来,本欲前往大晋偃师,此次是路过河口郡,到得贵观也是歇脚片刻,今夜还要赶往平西关。”
之所以要再多解释一句,还是因为余一丁对天残道人颇有好感,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天残道人一起的人应该都是良善之辈,所以余一丁希望与这位青年道士之间不要有任何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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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终于点点头说道,“贫道道号清风,这些年一直行脚四方,半年前才寻到这座无人小观,便留在此观修行,只因不久前与河口郡地面上的大势力青炎山庄发生了摩擦,居士恰巧又识得贫道,难免会多心,还望居士海涵。”
余一丁忙道,“道长言重了,都是误会,说开便好。”
此时天残道人插口道,“清风道友这一去便是三日,何故与那青炎山庄发生摩擦?”
清风看了他一眼道,“杨道兄,余居士他们远道而来,哪有站着说话的道理?还请移步凉亭,待贫道烧水泡茶待客,也好坐下详叙。”
天残道人连连点头道,“正该如此。”
于是几人便来到八角亭中,清风又去烧水泡茶,顺便将自己身上的尘土打扫一番,这才在亭中摆好茶水坐下将自己这几日的遭遇详细说给几人知晓。
这清风是名孤儿,据他回忆自己应该是大晋沿海地区的人氏,打记事起就流落街头,与几名孤儿一起靠乞讨为生,八岁时被一个权势人家的恶犬咬伤,其余孤儿一哄而散,幸亏一名路过的游方道人救治并收养了他,于是便跟随道人四处行脚。
如此经过了十五年,那道人也将自己的全部道法传授与他,二人关系既像师徒又似父子,但道人始终只让清风喊他叔叔,也不以师徒相称。
就在清风二十三岁那年,两人再次回到最初道人救治清风的那座沿海小城,某一日,道人称二人之间的道缘已尽,自己不日便要东渡无边海继续寻找自己的道缘,希望清风继续行走天下,大好河山处处皆可观道修行,也可磨砺意志坚固道心,这算是道人对清风最后的教诲,接着便在某日不辞而别。
清风知道二人这一别便是诀别,此生难有再见之期,于是在海边山崖处立上三炷香,向东遥拜叩首后便依照道人教诲离开小城继续行走各地,并最终找到了这座废弃的无名小道观。
这是半年前的事情,清风很是奇怪,大晋也和这块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一样,对道教向来重视,并尊为国教,就算是特别偏远的地区都不会轻易废弃道观,不过清风也没多想,耗费了数日便将这座本来就不大的道观修葺一新,并以自己的道号给它起了新名字。
在这半年中清风也像其他修行的道士那样,平日里不是在观内潜心修道,便是出门行脚,帮助周边的村落济世救人。
后来他便渐渐发现了在河口郡的地面上有一股庞大的势力,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穿着统一的黄色制服,有的衣襟上还有一团蓝绿色的火焰图案,全部属于河口郡城附近的青炎山庄,他们成伙,有时甚至只有一两人,专门在各村镇替人捉鬼驱邪并收取银两,但是清风通过暗中观察发现那些所谓惨遭鬼怪之害的人家基本都是他们先弄出来的伎俩,然后再上门收取报酬替人消灾。
这一发现令清风不禁怒火中烧,他这十几年无论是跟随那道人行脚还是自己在清风观修行,都一直秉持道心,对己做到清静淳朴无为无私,对人则是慈俭济人兼善他人,而且据他所知,无论是道士还是南方蛮荒之地的巫师对于鬼神之说首先都是“敬”,其次才是对部分害人的神怪进行“驱”或者“捉”,而青炎山庄的行径完全就没把鬼神当回事,这种勾当落在清风眼中便是坑蒙拐骗的邪门歪道。
于是在他一次次暗中观察下,终于发现了这次青炎山庄的管家石狐带领一群随从将要干一笔“大买卖”,三十两银子在大晋也不算是小数目,那座村落本身就不大,不到二十户人家,好不容易凑出来的这些银两岂能轻易就被石狐他们骗去?于是清风在三日前就一直守在该村的暗处,只等石狐带人前来作法时捣乱。
昨日夜间石狐等人终于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