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怒道。
“那么,我每星期要工作24小时,约等于连续工作了整整一天。”苏沧重复道,“火红之剑,请带我去一趟上城区。”
吟游诗人看上去天真幼小、孤苦伶仃,所以贾斯特并无恶感。
“您要做什么?说不定我能代劳。我的马背驮着尸体,载不了人。”
“我的朋友失踪了,我要去治安局报案。”
“抱歉,我深表遗憾。”
苏沧跳下高脚凳,贾斯特紧随其后,短短几分钟,这位万众瞩目的下城区明星就成了他的跟班。
等两人走到后院的门口,苏沧大叫一声。
“啊!”
“怎么了?”
“您驮着的就是我的朋友!”苏沧扑到马鞍旁边,抓住亚伯的双手,把它们放上脸颊揉搓,不住抽泣道,“月神在上,我善良的孩子,亲爱的朋友,好心肠的亚伯!你死掉了!”
这下子,贾斯特尴尬得手足无措,就像他是杀死亚伯的凶手一样,连不放心追上来的克里斯托弗也傻眼了。
“哦,月神保佑!”克里斯托弗沉默半晌,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日常的祷告。
贾斯特试探性的伸出手,放在苏沧颤抖的肩膀上。
“请您节哀,吟游诗人。我没想到他是您那位失踪的朋友。”他说,“或许,我能出点钱,让他有个坟墓……真幸运我发现了他!”
“别管下葬啦,我好伤心呢!”
正直的贾斯特心底更不是滋味,他意识到自己在催促苏沧赶快处理掉他的朋友,禁不住深深的愧疚起来。
但克里斯托弗的脸色变了变,从短暂的伤感中缓过劲来,将贾斯特拉到一侧。
“坎贝尔,您听我说。”他悄声道,“最好不要靠那位吟游诗人太近。他很古怪,而且行事风格神秘得很,绝非我们能招惹的存在。”
“这叫什么话!莫非他是个异教徒不成?”
“正是如此。我对他最后的怜悯是没让审判庭抓走他,可我不会放任英迪亚的儿子靠近他。”
英迪亚就是那位红发的信女。
虽然克里斯托弗频频警告,贾斯特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苏沧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半大孩子,又长着天使般漂亮精致的五官,令人心生怜爱,怎么可能威胁到他这个正式斗师?
酒馆老板还在仔细罗列苏沧的数种罪状,贾斯特的注意力早已涣散,余光瞥见苏沧企图抱下亚伯的尸体,马上过去帮忙。
“搬到二楼的房间,谢谢。”苏沧顺势说。
“好的。”贾斯特借机离开了捶胸顿足的继父,跟着苏沧上了楼,“您还要哀悼他一天吗?”
“不,悲伤够了,该叫他回来了。”
“呃?”贾斯特以为听错了。
“从冥府回到尘世间。”仗着楼梯的层次,苏沧居高临下地斜了他一眼,“我的朋友死了,又不是消亡了。”
敏锐的贾斯特明白了苏沧的逻辑,愈发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要复活他?死而复生可是先知的奇迹!”惊讶之下,他难得失态,抛弃了正式语法,口气像个浅薄无知的小混混。
“生与死只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而已。”苏沧的话语高深莫测。
忽然,贾斯特理解了一切,这个可怜的孩子实在太孤独了,无法接受死亡降临,因此编造出幸福的童话,从而逃避无法改变的现实,仿佛应激的小动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暗暗叹了口气,怜悯地说:“好吧,首先该做什么?”
“计划不变,准备准备到上城区了。贾斯特,你的母亲在救济院工作,对吗?”
“是的,雏菊。”
“我们去拜访她,找找快死的人。我需要一个灵魂到冥府完成引路的步骤。”
“什么时候出发,雏菊?”贾斯特问,“我叫你雏菊,你不介意吧?因为你没有姓氏,直呼名字又过于冒昧了。”
“随便你怎么喊。”苏沧耸耸肩,“速战速决。冥府的办事效率不太行。”
两人散开收拾行装,亚伯看见苏沧仔细检查着他的身体,尽管对方在查看是否有伤口、腐坏或蛆虫,羞耻心作祟,亚伯合上眼睛,掩耳盗铃地给自己留一点隐私,不让这一幕印入记忆里。
“不错,很新鲜。没有刺穿肠子,看来我不需要香薰了。”
朋友悦耳的声音评价道,亚伯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希望让他闭嘴。
这种感觉奇妙万分,亚伯以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