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工厂,请邱桑人向民众科普知识,一副想在依兰大肆推广这种魔鬼把戏的架势。
一石激起千层浪,依兰上下震惊,平民和服务者阶级欢呼雀跃,收拾行囊移居到了葛汉特;大多贵族不屑一顾。
两年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葛汉特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的财力、人力和资源的报告超越了身为依兰心脏的莱茵城,人口甚至突破了一千万,比现在的莱茵城还要多。
不仅是本地民族,还有大量外国移民慕名而来。
随着葛汉特的扩张,推举维洛亚·洛森堡当国王的声音在依兰的大街小巷传唱。
他既有旧贵族们热爱的高贵血脉,又有吸引平民们的远见。
听闻消息的国王暴怒,可他的声望和支持者跟洛森堡亲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有克里克家族和伊芙琳家族的帮助也无力抗衡。
直到星月历1145年。
一场瘟疫摧毁了葛汉特,命运的天平偏向了托因尔。
那是一种传染速度快得吓人的疾病,一人感染,整个城镇基本被宣告死刑。
病人最初是脱力、嗜睡、没有胃口,慢慢皮肤发灰,长出红色的斑纹,如同有生命般蚕食着血肉,三到七天之内必死无疑,死状极度凄惨。
引用那本历史书的原话:死者全身干瘪,所剩无几的皮肉如同柔软熟透的果实,骨头不似骨头,混在一起,七窍流出浓浓的血色浆糊,关节以诡异的姿态扭曲弯折,宛如古代神秘而令人心惊的自虐式祭祀舞蹈。
葛汉特城内,死去之人每天以千为单位,以至于城北的乱葬坑每一寸都埋了尸体。
人们从来不知道葛汉特有这么多人。
出身好点的人,花点钱草草把自己葬了;出生不好,走着走着便倒在路边死了,有人收尸才能入土,没人收尸等风化都见怪不怪。
家畜跑出围栏,农田无人打理,人们像《黑羊》记叙的那般大开门户,任人随意进出,杀人者放肆自如,强盗小偷屡见不鲜,饕餮客大吃大喝,色鬼夜夜笙歌,流浪汉抢劫病人。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这片土地,依兰最繁华的城市迅速沦为十室九空的死城。
神殿对瘟疫束手无策,神职人员自身难保,至今没有做出合理的解答。
没等神官们研究完,着名的【葛汉特大屠杀】正式爆发。
国王宣布,瘟疫是洛森堡家族研究魔鬼力量,并大肆鼓动的后果,必须进行讨伐。
只要将罪魁祸首斩首,这场神罚自然落下帷幕。
此言一出,贵族们倾巢而出,大半个依兰率兵进攻葛汉特。
或许他们曾在王权争端中是推波助澜的一方,可没人拒绝得了掠夺葛汉特这块肥肉的诱惑。况且,贵族们害怕一旦自己的行动落后于其他人,等同于他们的家族永远地落后于时代了。
葛汉特的实力在肆虐的瘟疫下已经十不存一,面对贵族联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然后,当大部分贵族联军刚抵达葛汉特时,国王陛下发布了一条法令:
无论年龄,无论性别,无论出身,无论贵族、民众或者——尤其炼金术师——把葛汉特境内的所有人杀光,不留活口。
这是阻止瘟疫扩散的最好办法。
由此,【大屠杀】得名。
后世的历史学家一直对国王的决策褒贬不一,但陛下本人和亲王同归于尽,瘟疫戛然而止,因此他们不敢说得太过分,生怕被扣上“异教徒”的帽子。
愤怒的王子们烧了狮心庄园,追杀起洛森堡家族。
介于疯狂的舆论和衰弱的亲王势力,贵族们不再阻止,任由他们杀光、吊死洛森堡家族最后一滴血脉,终结了长达300年的王权争斗。
至此,洛森堡的故事落下帷幕。
理应如此……
“他们忽略了一个地方。洛森堡家族有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一直放在修道院抚养,当托因尔们想起此人时,修道院声称他去世了。”易来哲·洛森堡用迷人的嗓音说,“实际上,他被米德尔顿伯爵带走了。”
“弗拉芒领主?”亚伯问道。
“没错。伯爵先生将他抚养长大,企图逆风翻盘。可惜,他先天缺陷,二十多岁就病死了,留下一名女婴,就是我的母亲。”
“她还活着吗?”
话音未落,亚伯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突然有了这么多蠢问题。
“希望如此。”易来哲的表情颇有深意,“母亲17岁时和现任的弗拉芒伯爵生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