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 mutor sed movens omnia.
乍一看,亚伯以为是句歌颂月神的经文,仔细一想,他明白了什么,走到天体仪旁边,将所有固定月亮的星轨移动到上下两侧,只见一颗固定于“叶法兰行星”的机关浮现。
‘我从不改变,但万物围我而动’。
这正是叶法兰的含义,这片诞生了万物,包括神的最初之源。
亚伯转动机关,球形仪器“嘎达”一声大开,里面竟然是个藏酒的地方,在几瓶白兰地和威士忌中,一瓶形状大同小异,气场却截然不同的“酒”浮现。
合上仪器,退后一步,亚伯惊讶地发现他的精神力无法穿透小小的仪器。
看来,它并非黄铜所制……
拿起截然不同的瓶子,亚伯不住晃动里面的液体,初步判断它是某种魔药,感受其中灵性,类似跟李伊雅曾经给他的【微光】。
听说有几类魔药能够加速吸纳能量的速度,或加快体内能量的活性,制作它们的材料珍贵、制作工艺复杂,不少失传,导致该类魔药价格昂贵,时常一药难求。
这些魔药能够大大增加进阶的概率,不管哪个时代,贵族们都对其趋之若狂。
没猜错的话,道尔莎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瓶让斗气初心者进阶的魔药,帮助那名【梧桐之盾】的继承人快速被发现。
只要茱莉娅的婚约生效、把双胞胎兄长的莱斯牵扯进各种社交场合,她就能支开国庆宴当晚守卫布若塞尔宫的近卫队。
其实到了这一步,她和扬克大臣、易来哲·洛森堡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他们要在国庆宴的那天晚上,趁着大多贵族聚集于金玫瑰城堡,一举冲入莱茵城最能代表王权的宫殿。
至于方式,道尔莎倾向于和平,而易来哲希望通过战争。
他们暗中计划了多久?为此付出了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亚伯无从得知,他跟三位仅存的亲人相处时间实在太短,内心深处,他的潜意识相当抗拒这个计划,一旦开始,它将永远不存在终结。
回到座位,那本书籍表面凹凸不平,亚伯定睛一看,原来道尔莎用指甲划出的线条准确地勾选了几个单词,组成了一句简单、却令人胆战心惊的话。
六点、占领、布若塞尔。
抚平指甲的痕迹,亚伯合上书,放回书架。
余光扫到道尔莎刚刚在读的书籍,标题写着《哲学与理想之国》,亚伯很惊讶,在革新派愈发壮大的1198年,图书馆竟没有扔掉这些从北方或海滨国家飘扬过海的外语书籍。
神差鬼使,亚伯抽出这本书。
书籍是罗罗迦文的,查着字典,亚伯艰难地阅读下去,然而,眼睛看着龙飞凤舞的文字,却完全读不进去,他很难理解里面的东西。于是亚伯重新收起书,双手抱头坐在当地。
过了一会儿,亚伯有些疲倦,决定离开图书馆。
拿上进阶魔药,指腹摩挲到一行湿润的字迹,亚伯翻转魔药,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洛克礼·达伦收。
“咚!”
亚伯捶了一下火纹草酒馆客房模糊的镜子,倒影里的他戴着滑稽夸张的凡·艾克式面具,白底蓝纹,沾满亮片,末端插着三根不同色泽的羽毛,以及一头红色的假发,下方只露出两只鼻孔和嘴巴。
眨了眨隐藏于繁琐花纹下的眼睛,亚伯觉得他的真实身份被很好地掩盖了,这令他有些不安,又有点愉快。
收拾完毕,他行走于夜色。
横跨尼日尔河的桥,亚伯伸了个懒腰,忽然,一辆嚣张贵气的马车忽然停下,大门敞开,邀请了他。
扇子晃动,示意亚伯坐上来。
马车主人是位香气扑人的贵妇,她戴着同样沉重的面具,饶有兴趣撑着下巴,手镯镶嵌着几块古浮雕玉石,反射出亚伯略微局促的脸。
按照礼仪,他上前亲吻了她的手,那只纤细冰冷的手往上抚摸了他的嘴唇。
亚伯谨记宫廷复杂的形势,不管贵妇说什么,他都默默颔首,或以最简洁的语言回应她。
几十分钟后,贵妇怒气冲冲地把他赶了下去。
吹着冷风的亚伯挠挠头,相信自己错过了一次绝佳的艳遇,所幸贵妇把他送到了离斯莱顿城堡不远的街道,他跟随马车的队伍走进城堡的花园。
面具掩盖了亚伯浓密的栗发,只露出一双若隐若现的、贵气十足的绿眼珠,姿态英俊。
他随手把邀请函